第24章 -有病-

初中同學在縣城擺孩子滿月酒,邀請了許煢煢。

“結婚請一次,生娃又請一次,還有天理王法嗎!?”

上一秒剛發誓要大花錢,下一秒就因為心疼份子錢氣得跳腳。

許煢煢咬牙切齒,拉著紀寒燈一起去了飯店,發誓要把份子錢吃回本。

一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吃菜,許煢煢便遭到了桌上一群老同學的圍攻。

“煢煢,全班可就只剩你一個人還沒結婚了。”

“別人都是帶對象一起吃席,只有你帶弟弟。”

“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喝上你和沐煦的喜酒啊?”

紀寒燈握著筷子的手驟然僵住。

許煢煢沒好氣:“扯沐煦幹嘛?”

老同學笑道:“鎮上誰不知道你倆從小曖昧到大?如今兩人都三十多了還都單著,你們到底搞什麽啊?”

許煢煢皺眉:“誰三十多了?我過完年才二十八好嗎?”

老同學:“那還不是一眨眼的事?時光如梭啊大姐!別掉以輕心,回去催催沐煦,趁早把你們的婚事定了,女人的年齡可不經耗,再拖下去你就只能找二婚有孩的了!”

許煢煢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你們別傳謠了,我和沐煦就是純朋友,他壓根不喜歡我。”

紀寒燈垂眸,心口還是發著悶,因為她只說了沐煦不喜歡她,並沒有說她喜不喜歡沐煦。

老同學:“怎麽可能?全鎮跟他走得最近的異性就是你!”

許煢煢微笑:“那只能說明本人好相處。”

老同學恨鐵不成鋼:“那你就更該著急了!搞了半天原來人家沐煦壓根沒看上你,那你這麽多年到底在瞎耗什麽?還不趕緊找個對象結婚去!”

許煢煢疑惑:“我這些年一直在認認真真打工掙錢,還自學考上了會計,哪裏瞎耗了?我還覺得早早踏入婚姻把大好年華全部花在養育孩子上才叫瞎耗呢。”

桌上一群人瞬間黑了臉,紀寒燈及時將許煢煢拉去了衛生間,避免了一場唇槍舌戰。

“我本來也想敷衍過去的,可他們實在沒完沒了,煩人得很。”許煢煢彎腰洗手。

“是他們不識擡舉。”紀寒燈倚靠在洗手池旁,輕笑,“若真吵起來,他們鐵定贏不了你。”

“那是自然!不過還是算了,忍忍吧,不能毀掉人家的滿月酒。”

許煢煢甩了甩手上的水,下意識要往衣服上蹭,手腕卻被紀寒燈握住,他擡起她的手,抽出一張紙,細細地擦幹上面的水,動作自然又溫柔。

許煢煢打量著他清俊柔和的眉眼,忽地一笑:“果然時光如梭,當年我參加你的滿月酒時,你還瘦瘦小小跟猴一樣,現在卻已經完全是個大人了。”

“嗯。”紀寒燈順勢將她拉進懷裏,低頭靠在她肩上,聲音悶悶的,“以後就讓我這個大人來照顧你,不用管別人說什麽。”

他無比慶幸許煢煢這些年一直對戀愛結婚不感興趣,卻又害怕她隨時會改變主意,在周圍人的催促之下匆匆找個對象結婚。

每每想到她有一天可能成為某個男人的妻子,某個孩子的母親,他都恐懼得渾身發冷。

他不願與任何人分享許煢煢。

紀寒燈伸手拉下許煢煢的毛衣領子,唇瓣貼上她的脖頸,下意識地輕咬吮吸,牙齒觸碰到她溫暖又柔軟的皮膚後,混亂不安的心緒終於平靜下來。

許煢煢身子一僵,飯店衛生間人來人往,隨時可能被老同學撞見。她急忙推開紀寒燈,壓低聲音警告:“在外面別胡鬧。”

回家就可以胡鬧了嗎?

紀寒燈勾了下唇,心情大好。

回席後,眾人又將話題扯到了紀寒燈身上:“寒燈也快畢業了吧?交女朋友了嗎?沒有的話我們給你介紹介紹?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紀寒燈笑容純真:“喜歡我姐這樣的。”

許煢煢差點被一口飲料嗆死。

緊張,心虛,慌亂,一齊湧上心頭。

老同學大笑,對著許煢煢道:“你這個弟弟可真懂事,太給你面子了!”

許煢煢賠著笑臉,埋頭不停吃菜。

喜歡跟姐姐一個類型的女孩。

這種話放在普通姐弟身上再正常不過,說明人家姐弟關系好,說明做弟弟的很敬愛自己姐姐。

可從剛剛咬過她脖頸的紀寒燈嘴裏說出來,顯然就變了意味。

看似單純無邪的笑臉下,藏著隱秘的,禁忌的,只有他們二人才懂的曖昧。

令人毛骨悚然的曖昧。

脖子上被他吮過的位置滾燙無比。

指尖在克制不住地發著顫。

一頓飯吃得許煢煢幾近窒息。

桌上的人對此毫無察覺,已經聊起了別的話題。

……

這兩天紀寒燈一直在盤點家裏的物品,時不時就翻出一些東西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