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裴肆顯然對阿願動情了 :

春願蜷縮在墻角裏,環抱住雙膝。

記得那天周予安上趕著到鳴芳苑,給她獻上美酒。而那日她和慎鈺吵了一架,心情很糟,喝了不少。

醒來後,她的嗓子微啞,身上有多出吻、嘬出的紅瘀,兩條胳膊還有腿上均有手指抓痕,而那處更是撕裂了般痛,還流了血,用一句被“無情淩.虐”不為過了。

當時她還埋怨了句,慎鈺從未這麽貪心,顯然是在發泄怨恨。

次日不僅霧蘭的態度怪,邵俞的話也奇怪,說什麽那兩個侍奉公主的侍衛已經叫他綁起來,嘴裏塞了麻核,扔進柴房裏了,全聽公主發落。

春願越想越心驚,手不住地打顫,後脊背冷汗涔涔。

是她猜測的那個方向嗎?

春願忽然想吐,胃也開始痙攣,驚懼、恐慌、害怕還有憤怒反復折磨著她。

方才,裴肆說他知道很多秘密,而霧蘭跟他走了,難道是霧蘭給他說的?

如今霧蘭下落全無,邵俞死了,那兩個侍衛自從去年臘月初一後,她就再也沒見過。

春願哇地吐了,但整日沒吃東西,吐得全都是酸水。

現在如果想知道這事真相,怕是只得問慎鈺和裴肆了,可這讓她如何開口!如何問!

春願捂住肚子,胃疼的她現在眼前發黑,滿頭冷汗。

她深呼吸,一遍遍告訴自己,發生了這麽多大事,現在正是危急存亡的緊要關頭,她不能因為裴肆輕飄飄一句話,就陷入過度自證和恐懼中。

很顯然哪,裴肆就是報復羞辱她,目的就是看她悲傷痛苦,這才說那種話。

她決不能讓這種腌臜小人得逞!

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自暴自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病養好,不能再想這個事。

想到此,春願咬牙,強撐著站起來,頭越來越暈,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看著跪在外頭的孫嬤嬤等人,拼著最後一絲清明,冷聲吩咐:“去宣太醫,我不舒服,還有,弄些粥飯過來。”

剛說完,春願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

折騰了一夜,春願到臨明時才睡著。

睡也睡不踏實,她發了高燒,渾身酸疼,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甚至胃痛到出現幻覺,模模糊糊只看見一個男人影子站在床邊,聲音有些熟,冷漠至極“想讓我要你,你得跪下求我。”

後來,她耳邊環繞著男人的低沉聲音“殿下,您腳上的金環真好看,給了我罷?”“小淫.貓,輕些,你都把我後背要抓成棋盤了”

……

春願猛地驚醒,現在她都不清楚,這到底是噩夢還是回憶碎片。

她退燒了,渾身酸軟,往四周看了圈,此時已經日中了,陽光照進紗窗,給陰冷的屋子平添了幾絲暖意。

原本肮臟空蕩的屋子,一夜間被人清掃幹凈,床上鋪了厚軟的褥子,掛上了竹葉青色紗帳,屋中添置了梳妝台、大立櫃、各式案幾,東南角放置了大浴桶,前面用一架折疊屏風遮擋。

恍惚間,她還以為回到了長春宮。

“殿下醒了啊。”

一個年輕的女聲徒然響起。

春願胳膊撐著床坐起來,發現一個陌生少女掀簾子進來了,十七八的年紀,模樣清麗,瓜子臉,笑起來唇角會浮起兩個小酒窩。

“你是誰?”春願虛弱地問。

“奴婢賤名玉蘭,是掌印派來貼身服侍殿下的。”少女規矩的道了個萬福。

“孫嬤嬤她們呢?”春願手按上發涼的額頭,蹙眉問。

玉蘭擰了個熱手巾,又倒了杯熱水,一股腦端過來,雙手舉過頭頂,恭恭敬敬地跪在床邊,笑道:“那三個不懂規矩的賤奴竟敢冒犯公主,昨晚上掌印罰她們去泡湖水,泡了大半個時辰,掌印好心,便恩準她們上來。誰知蘭芽那蹄子滑了一跤,又跌進水裏,給溺亡了。”

春願心一咯噔,下意識地往後挪,遠離這個叫玉蘭的婢女。

好歹也是一條人命,這個丫頭怎麽能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春願感覺胃又有些痛,她捂住肚子,瞪向玉蘭:“你是裴肆的心腹?”

“是。”玉蘭微笑著起身,“奴婢給您擦擦臉吧。”

“別碰我!”春願冷聲喝,她發現自己身上穿著淡粉色的厚軟寢衣,問:“你給我換的衣裳?”

“是。”玉蘭頷首,回頭看了眼梳妝台跟前放的金絲籠,籠中關著一大一小兩只白貓,笑道:“掌印怕您在蒹葭閣裏無聊,便派人將您的兩只貓兒送來。您昨夜發了高燒,掌印立即命孫德全孫太醫連夜乘船過來侍奉,您大概忘了,您吃了藥後,沒多久燒就退了。太醫這會兒正在給您調配熏蒸的藥。您若是不舒服的話,奴婢這就去請太醫過來。”

“不用了。”春願拒絕。

玉蘭笑道:“掌印說您會在蒹葭閣住很久,便讓人將南邊的小廚房拾掇出來。現在新鮮蔬果魚蝦還沒送來,鍋碗瓢盆什麽的也沒置辦全,不過奴婢倒是可以給您熬點小米粥。掌印說了,您現在身子虛弱,不能吃大魚大肉,先清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