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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聞著梅雪發際中那熟悉的清香,用嘴唇吻著她修長的脖頸和小巧的耳輪,轉而安慰道:“梅雪,現在不是挺過來了嗎,寒森這幫小子實際上是在成全我。我終於清楚了他們為什麽抓我、判我,我不會遂了他們的願,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咱們去做。”說著,卓越慢慢捧過梅雪那張掛著淚水的臉,極其認真地說道:

“我現在唯一不放心的是你,急著想和你見面,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在這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梅雪止住抽泣,分外納悶地說:“你是怎麽了,看守所把你關得連說話都吞吞吐吐了?你盡管問吧。”

卓越說:“咱們同學中有兩個人是保送生,一個是你,一個是夏中天。但是你們的保送人都是孟船生,原因是他曾贊助過省警院500萬元修建圖書館,對嗎?”

“對,”梅雪遲疑著點點頭,變得有點兒警惕起來,“你是從什麽地方知道的?”

“來源你不用管,我說的是另一件事,盡管你把自己的姓隱去了,但你的生父是宋金元,就是孟船生的舅舅,你母親離婚改嫁後,把你寄養在海城姑媽家生活。你不用解釋,聽我說下去,你父親是在大猇峪血案,對,也是透水事故當天死的,據說是被滾落的石頭砸死的,但還有人提供,他頭部有血腫,是被人打死的,死後舉行過隆重的安葬儀式,但墳墓被人多次盜挖,屍體也不見了。”

“這不可能!”梅雪像被火灼了一樣突然從卓越手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睛,搖著頭說,“絕沒有這種可能!”旋即又重復了一句,“這怎麽可能呢?!”但是,她的手馬上又被卓越牢牢地握住了。

“梅雪,你不能回避!因為你是警察,而且又是法醫,你要對父親的死負起調查的責任!”

在那短暫的一瞬間,卓越注意到梅雪臉上剛才那種淒楚溫存的神情蕩然無存,她的眼神有些迷蒙,變得深不可測,眼睛後面似乎有很多他讀不懂的東西,那是什麽呢?

就在這個時候,張百姓走了進來,告訴說探視的時間已到,梅雪這才稍稍恢復了慣常的表情說:“卓越,你多保重,祝你開庭順利。”返身匆匆走出了門外。

走進來的張百姓和卓越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顯得有些茫然。

梅雪趕回刑警支隊的時候,巨宏奇墜樓的案情分析會剛剛開完。方傑告訴她,他已經到現場看過,巨家室內沒有任何翻動和搏鬥的跡象。根據死者在窗台上短暫停留的位置和墜落點的角度,完全符合自殺的特征。人民醫院楊威大夫也來了電話,說對巨宏奇已確定為腦死亡,即令苟延殘喘,也是個沒有任何意識的植物人了。末了,方傑搖搖頭說:

“真是便宜了這個貪官,看來,又有一些人背後偷著樂嘍。”

“誰會這麽幸災樂禍呢?”梅雪順勢追問道。

“怕他開口說話的人唄。”

梅雪很快去了衛生間,飛快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息:巨已腦死亡,曲已雙規,局內王玉華多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