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愛恨之間使人瘋癲(第4/6頁)

“痱子粉跟小姐有啥必然聯系嗎?您是怎麽判斷出來的?”夏新亮不解地問。

“這個是老經驗了,小姐們由於從事性服務行業,下體總是濕的,很不舒服,所以 她們喜歡撲痱子粉,涼爽幹燥。”

李昱剛吹了聲兒口哨,夏新亮臉漲得通紅。

“另外,你們在現場都提取什麽物證了?她們隨身攜帶的手機還在嗎?”

手機基本是現代社會最重要的工具,出門不帶錢包身份證也不可能不帶手機。

“要在就好了,我早如有神助了。”李昱剛苦著臉說,“都赤身裸體了,什麽都沒 有。”

“嘖。現在招嫖好多都是在線的了,不好辦呀。你們盡量找吧,李昱剛你網絡這方 面厲害,能通知到多少通知多少。一禮拜死仨這架勢,現在拋屍地還被控制了,鬼 知道兇手接下來幹嗎。”

“劉哥,眼下我做了個大概的側寫,您聽聽,幫我想想就目前為止有什麽落下的。” “你說。”我看著夏新亮。

“兇手男,20歲到40歲之間,有私家車,時間供自己自由支配,行為表現健全,有 交流溝通能力。”

我想了想,“嗯嗯,目前也就是這些吧,信息還是太少。當下,還是得全力偵查廣 撒網。這不是捋出點兒頭緒了嘛,先查清楚被害人都是誰。知道了被害人是誰,口 子就撕開了。”

花圃地緊挨國道。好多年輕人從市裏下班,為了抄近道都那麽走,這是由於紅旗村 的位置蹩腳,本來通的車就少,趕上鎮政府蓋新辦公樓,還把紅旗村的路給占了, 那路窄,卡車、水泥車來來回回,公交車就繞道走了。那許多人在城裏務工,回來 就只能到附近,譬如國道邊兒上,這些人就愛穿花圃地。只是再晚,也就是九點來 鐘,更晚就沒人了,都害怕。花圃地嘛,樹影婆娑,又沒路燈。

更郁悶的是,花圃地挨著的那段國道,僅有一處有交通監控,還是壞的。

我也親自走了一趟花圃地,都不用找路,原本也沒路,走的人多了生生踩出一條 路。入口處當然拉著警方的警戒帶,我貓腰鉆了進去。當時是正午兩點左右,陽光 挺燦爛,並沒有警員在場,我大搖大擺走在鄉間小路上,都差點兒忘了是來查案 的。

從頭走到護欄,從護欄走上國道,偶有大車呼嘯而過。油罐車、貨車、掛車、水泥 車,私家車也有,掛什麽牌照的都有。走累了,我蹲路邊兒抽煙。

已發現的三具女屍均赤身裸體,嘴裏插著一根棍,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我們推測她 們均為賣淫女。如果情況成立,很有可能是殺人兇手招妓招到了這裏,然後殺人棄 屍荒井。可是事情到這兒,就又斷了線索,接下來就只能等待消息了。

沒多會兒夏新亮給我來了電話,說劉哥,有情況了。

之前我不是讓他們發協查通報嘛,情況頭兩天返上來了,張家口、大同、銀川、鄂 爾多斯等地都來了回饋,我一尋思,這不是京藏高速沿線嘛。我就讓倆孩子順著這 方向查。

李昱剛說,夏新亮發現了重要的一點,這些城市,都在大興土木工程,包括北京, 包括發現屍體的花圃地,相鄰的紅旗村就在修鎮政府。

我說那你倆還等啥啊,奔工地去吧,重點排查運輸車輛,拉渣土的車、運建材的 車,我一想,還有水泥罐車,這些車我跟花圃地外的國道上都見過。這些車都頻繁 出入工地,而且會在大興土木的城市反復出現,流動性強,沿著國道、高速跑,接 各種活計。

這案子最後破得還頗有點兒戲劇性。我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成了一個胡同逮耗子 兩頭堵的情形。

發協查通報找類似受害人之前,我推測出受害者的身份是賣淫女,就讓李昱剛往這 方面查,也通知從業者包括小姐、雞頭提高警惕。夏新亮跟李昱剛去工地查運輸車 輛時,有一個雞頭叫楊凱,楊凱報案,說有個小姐被一個水泥罐車給帶走了,現在 還沒有回來。

他先前接到過李昱剛提高警惕的提醒,當時有一定警惕性,把車牌號多少給記下來 了。那李昱剛跟夏新亮去工地調查,也是有輛水泥罐車不見了,李昱剛就調監控 查,還真找見了,這水泥罐車倒車來著,因為他倒車,車牌號上來了。好,雙管齊 下,最後把這人給逮了。

這個人抓到後,供了全是他殺的。京藏高速沿線的案子,都是這人幹的。他這回來 北京,也是跑活兒,就是紅旗村那塊兒蓋鎮政府的活兒,頭仨小姐都是通過附近搖 一搖或者樓鳳貼的賣淫貼找的,都是叫她們上車,幹完給掐死的。選花圃地的原因 特別簡單,離工地近,還荒僻,用他的話說,那口枯井簡直是為他度身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