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可這就是她(第2/4頁)

聞言擡頭,相當有共鳴地對著此時一臉無奈的江城的天王老爺點點頭,很是欣慰:看來無論身份和地位以及是否富有,已婚男士們面臨維護婚姻穩定的方式,都大致相同。

做完登記,苟安就可以先行離開。

男人隨手將回執揣進口袋裏,來到她面前,把塞在口袋裏那只手伸到她面前,攤開。

苟安經過了剛才那一番與周雨彤的對話,也心中有很多感慨。

此時的心態並不能說與第一秒看見賀津行時完全一致的欣喜,更多的是在無法抑制地在腦中回放他泛紅的脖子得畫面中怦然心動,又忍不住有些惆悵。

於是她擡起頭,瞪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說:“你最好永遠都這樣情緒穩定。”

大概是她這句話裏某個詞歪打正著地取悅到了面前的人。

他挑起眉,垂眸望著她,片刻之後才佯裝無語地沖她勾勾手指:“闖禍之後態度稍微好點吧,來的是苟聿的話,你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苟安沒說話,只是重重地把自己的手,塞進面前這攤開的手掌心。

後者停頓了下,毫不猶豫地將她的手包裹起來,一根手指輕而易舉地挑開她握住的拳,然後勾纏住她舒展開的手指。

兩人並肩走出局子大門前,外面又飄起了雪花。

賀津行感慨了句,江城快十幾年不像今年一樣那麽多場雪,下起來沒個停歇。

……

夜晚飄雪的齋普區顯得比往日更加陰冷。

陸晚往家裏那棟樓走的時候,被冰冷的寒風吹在臉上,空氣中有哪怕是寒風也吹不散的下水溝味。

自從讀中學的時候被同學嘲笑過“你身上有下水道味”後,她從來不把衣服曬在外面,然而擡起頭,卻還是能見到街坊鄰居曬在外面的衣服,塞滿了窄小的巷子上空,遮天蔽日。

一旁的古舊木門“吱呀”一聲拉開,哆哆嗦嗦披著包漿一樣臟兮兮舊棉襖的跛腳阿婆端著還冒著熱氣的洗腳水走出來,把洗腳水倒在門邊。

“晚晚,今晚這麽遲呀!”

阿婆隨意打招呼,陸晚扯出一點笑容,胡亂應了一聲,腳下沒有絲毫的逗留。

在廣東地區,很多人家會在大門的墻根邊供奉土地,雖然陸晚並沒有這樣做的習慣,但是她還是無法理解這種把洗腳水隨意潑在墻根的行為,難道不怕褻瀆神明嗎?

她當然不會多嘴去問一個七八十歲的獨居老人。

只是連帶著起了一些反感的情緒,不見天日的破舊棚屋,雙眼麻木只是活著也不知道活著為什麽的鄰居,一眼看得到頭的未來和壓著喘不過氣的當下——

順著黑暗的樓梯往上爬,陸晚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口,低頭掏鑰匙的時候,發現門縫下面有一張紙條。

她拿了起來,如果是什麽宣傳單通常她看也不看就會直接扔到,但鬼使神差地今日她沒有這麽做,而是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不知道你會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看到這張紙條,我只是想提醒你,抓緊一切機會,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再和周雨彤談談,你會有新的收獲。】

陸晚的心臟“砰砰”掉了起來。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她曾經也有過無數次這樣的悸動,仿佛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你的人生不該是現在這樣。

將紙條疊好放進口袋。

陸晚用手機撥通了大概半個小時前添加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您好,我是陸晚。關於賠償金的事,我想好了,可以私了……但我要看見誠意,你們親自出面和我談,而不是所謂律師。”

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得像是會被寒風吹散在空中。

黑暗的走廊中,她無聲地握緊了手機,就像是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

苟安被賀津行塞進那輛邁巴赫的副駕駛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他自己開車來。

相比起勞斯萊斯,確實也只有這輛奔馳旗下的D級商務車自己開才顯得沒那麽離譜。

她上車之後搓了搓被凍紅的手迅速把暖氣風調到最大,手放在出風口時,男人發動了車。

“……雪好大,司機呢?”

“不在,為什麽非得司機,我也有駕照。”

當一個人描述自己的開車水平,開場白是“我有駕照”……

賀津行說完,立刻收到了苟安一個不信安的眼神,她的手不自覺地在安全帶上握了握,“司機趕著回家過結婚紀念日嗎,專業的事能不能讓專業的來?”

說完,像是非常貼心地照顧男人的自尊,言不由衷地補充了句,“雖然可能你開車技術也很好。”

“是嗎,太好了,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我的技術太差,所以每次你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都在發脾氣。”

“……”

被黃腔無縫接軌創了那麽一下下,苟安陷入了幾秒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