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用陸晚,換苟安(第4/5頁)

賀然:“……”

原本是想說“你都有我了,我會保護好你”,可是她不按套路發言。

兩人互相瞪視半天,一個雙眼無辜一個雙目噴火,最終噴火的那個還是沒忍住,硬著頭皮說出了這句話:“你有我就夠了,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傷。”

苟安盯著他看了幾秒。

在賀然幾乎以為她要麽會罵他厚顏無恥(哪怕這樣也好)要麽會覺得有點感動時,小姑娘毫無征兆地嗤笑了一聲——

是真的笑了,眼睛彎彎的,享受聽見了什麽確實有趣的話。

她慢吞吞地收回了目光,幽幽地自言自語:“現在突然覺得要個保鏢也不是不行。”

賀然覺得自己額角青筋蹦了起來。

他不能再跟這個女人繞圈子了,她是這方面的高手,能把南極的事繞到北極去。

賀然:“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苟安,我想和你講和,咱們能不能不吵架了,以後我會對你好,也不再和別的女人聯系,我保證以後只有你,只保護你——”

苟安嘆了口氣:“不能。”

賀然:“……”

苟安“啪”地合上了文件夾,擺出了講道理的語氣:“賀然,你要不要仔細想想,我哪次倒黴跟你沒點兒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蕉蕉那天一直在我手上抱的好好的你非要我去給你看著你那個莫名其妙的香檳塔不被人弄倒,否則我也不會把它交給陸晚……”

她停頓了下。

“到後面的各種緋聞和腥風血雨,我因為倒貼你和爭風吃醋搶獎學金被人掛在墻頭三天三夜地八卦;新生致辭被人淦;夜未央的也是你過生日才去的;昨晚好好的在清吧喝個酒,喝進局子完了再進醫院二連創——”

她一樁樁數。

賀然被她講到啞口無言。

“為了陸晚,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敲碎酒瓶撩狠話是很帥,”苟安托著下巴,語氣始終平靜得像是在提起別人的事,“可是你當時大概一秒都沒思考過同時坐在包廂裏的我——你的未婚妻——當然馬上就不是了——總之我在那陪同其他人,一塊兒圍觀你為別的女人大發雷霆,其實會很尷尬。”

她聲音聽上去甚至一點都不生氣,心平氣和的,叫賀然心臟伴隨著她說出的每一個標點符號而沉寂,無力跳動,越發變得更加絕望。

“你猜當時,他們怎麽想,怎麽看,怎麽在心裏默默嘲笑我?”

“不是的!”

賀然只能大聲反駁。

實則反駁起來甚至沒有辦法舉例說服她,顯得無力又空白。

而苟安看上去完全不在乎他到底有沒有借口,也毫無興趣。

她甚至對他笑了笑,用上了“是你非要聊這個”的無語表情,半晌淡淡道:“哦,這樣嗎?行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好了。”

完全不走心。

甚至敷衍用詞四連發。

賀然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聲音,雙手垂落在身體兩側卻提不起勇氣去捉她近在咫尺的手,也沒敢像以前那樣強行把她拎到面前,讓她好好聽自己說話——

【但你要搞清楚一點,所有的一切談話建立在一個現有位置上:苟聿的女兒,已經不再屬於你。】

不可以強迫。

不可以任性。

不可以……觸碰。

賀然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下。

“夜未央那天,我不是故意扔下你,你什麽時候出的包廂我都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和周彥幾他們一起走了——”

“沒關系。”苟安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反正我也確實是安全回來啦,萬幸。”

兩個人明明站在一起,卻像是被一道屏障隔成兩個世界。

苟大小姐雲淡風輕,賀小少爺面如死灰。

明明一個月前他們還好好的,她還會笑著拉著他的衣袖說,年底的成年禮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跳開場舞?

怎麽就成這樣了呢?

何至於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賀然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無論他說什麽,她好像都能笑著應對,那股無力變成了滿心不知道針對誰的怨恨——

他一再告訴自己,這是最後的機會,好好談。

可是她放松的唇角和輕描淡寫的語氣,好像在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賀然:遲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逼。

“苟安,我——”

賀然猛地站起來,整個人卻因為用力過猛感覺到一陣暈眩。

哦。

昨天好像是也去醫院查看了,輕微腦震蕩,醫生說最近需要靜養,尤其是情緒方面,不宜動怒。

他閉了閉眼,原本青紫的面色居然肉眼可見變得蒼白,感覺到天旋地轉,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他只能大粗喘著氣,坐回了椅子上,冷汗冒了出來,順著額頭往下滴,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可能確實是受傷了,前所未有的嚴重。

這時候,賀然感覺到苟安戳了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