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用陸晚,換苟安(第2/5頁)

就只是單純的詢問。

只是說法有點奇怪。

但他確實就是這個意思。

賀然誠實地點點頭。

單獨的關押室燈泡老舊過於昏暗,也可能是他已經被揍得頭腦發昏,在他一片血腥氣息濃重的模糊視線中,他好像看見賀津行好像緩緩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一瞬間,賀然心跳有些快。

正當他努力睜大眼,想要看清楚男人臉上的表情究竟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他看見他緩緩地疊起,換了個坐姿。

手工皮鞋的皮革質感在昏黃的光下依然光潔鋥亮。

“活生生的人怎麽能用來交換一個機會呢……而且我很奇怪,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賀津行的嗓音中帶著不在意的放松,他沒有被揭穿那點兒心思的惱羞成怒,只是笑意盈盈地反問賀然,憑什麽認為他對陸晚感興趣。

賀然沒辦法說出點什麽,本來就都是他的猜測。

賀津行也不追問。

“你本來就可以有一個機會和苟安談一談,畢竟正式解除婚約,也需要一個場合。”

賀然松了一口氣。

小叔他還是答應了——

完全不抗拒地。

賀然還沒來得及做出驚喜的表情。

“但你要搞清楚一點,所有的一切談話建立在一個現有位置上:苟聿的女兒,已經不再屬於你。”

賀津行的聲音緩慢,聽不出是帶著不經意的警告,還是壓根無所謂的溫和提醒——

“你最好克制一點,不要再試圖做一些讓雙方家長難看的事。”

“…….”

剛剛高高懸空且活蹦亂跳的心此時狠狠墜地,一種冰涼的茫然在心中蔓延,賀然一直是賀家後輩裏最優秀的那個,他很少露出此時此刻這樣茫然的表情——

腦子空白了一片。

為賀津行堪稱絕情的警示。

他試圖做最後掙紮地問:“如果我重新開始追求她呢?”

“……”賀津行像是聽見了什麽有趣的話,“那倒是誰也攔不著你。”

“您答應了?”

“我答不答應不重要,你應該考慮的是,如果你接下來發現無論怎麽努力,都沒辦法把苟安追回來,因此惱羞成怒怎麽辦?”

“……”

“再動手?對她身邊所有人發脾氣?”賀津行問,“然後像今晚這樣丟人現眼。”

可是賀然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臉面了。

他知道今晚自己真的像個喪家犬,輸得無比徹底,而且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還試圖跟周彥幾發脾氣。

唇瓣動了動,他在一片混沌中迅速冷靜下來後,忍不住問,“如果今晚的事真的再次出現呢?”

賀津行坐在他大約三米開外的地方。

此時此刻,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他,面色不喜不悲地在他身上用視線流轉了一個來回……

那高高在上、仿佛完全脫離了人類親情的冰冷目光,讓賀然下意識膽寒。

良久。

他聽見男人的聲音響起。

“如果你非要一錯再錯,說明賀家的現有教育確實出了問題,作為長輩的我們也責無旁貸——”

賀津行完全保持了應有的和顏悅色。

“可能我會不顧大哥的意願直接送走你哦,美國,意大利,日本或者是新西蘭之類隨便什麽地方……你會去重新接受更合適你的教育。”

此時男人又停頓了下,才接著用他慣用的那種輕飄飄的語氣補充——

“只不過是再也回不來那種。”

仿佛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

這一晚上的對話有些渾渾噩噩的,以至於賀然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他甚至沒搞明白,在自己一番宣告放棄陸晚後,最後究竟換得了賀津行的什麽承諾。

……搞了半天,小叔好像除了間接承認自己對陸晚有一些不一樣的心思之外,什麽都沒承諾他。

賀然煩躁地抓了抓頭,沒等回過神,就被通知需要抓緊時間,他們與苟家約定了關於解除婚約為主題的家宴,就在第二天。

——聽上去有一些苟安迫不及待要一腳蹬了他的意思。

頂著一張豬頭臉,賀然心情煩躁,隨便洗了個澡就下樓了,賀津行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餐,讀古老的紙質晨報。

今天的賀氏掌權人看上去心情很好,哪怕是報紙上並沒有說A股大盤一點兒好消息,他的唇角依然保持上挑,看完了這些糟糕的新聞。

賀然在他旁邊坐下,賀津行讓傭人給他端了一杯柳橙汁,附贈一把各種功效的消腫消炎藥。

“小叔。”賀然實在忍不住。

“嗯?”

“那天在賀氏,你辦公室裏的人,”賀然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是陸晚嗎?”

他的好奇心壓過了一切。

只見賀津行挑了挑眉從報紙上擡起頭,緊接著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直看得賀然毛骨悚然,賀津行才搖搖頭,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