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堪的回憶

審訊室內,李華被銬在審訊椅上。

她的臉上,沒有過多的驚訝或者慌亂的表情,擡眼看向對面的陶振山,目光沒有移開,似乎很期待陶振山的提問。

“再次把你請來,又換了一個審訊的地方,我想你也知道,我們的調查找到了實質性的證據,我給你個機會,主動說說吧!”

李華依舊看著,不過搖搖頭。

“沒什麽好說的。”

陶振山抓著幾張照片,擺放在李華面前,上面是一些指紋對比圖。

“經過特殊方式提取指紋,我們在鄭楚光、余光耀、張秋儉三人下方墊著的塑料布夾層內,發現了你殘留的指紋,這說明你參與了拋屍,只是當年的技術,不足以提取DNA進行比對。

我知道當年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我指的不是這三人是否造成了你姐姐車禍的事兒,而是在幼年時,對你進行過傷害,不想說殺人的事兒,那就說說這個怎麽樣?”

李華一頓,這句話似乎刺痛了她,她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努力變換了一個姿勢,想要擡手攏頭發,不過擡手的瞬間,手銬撞擊到額頭,她的動作也頓住。

“朱玉芬說的?”

陶振山搖搖頭,拉著椅子,坐到李華面前。

“來審訊室之前,我們技術處法醫室的主任,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姑娘被一個未成年人欺辱傷害,甚至留下終身殘疾,可那人沒有被判死刑,甚至沒幾年就放出來了,那姑娘找了很多部門,可最後在那人出獄那天選擇了自殺。

我們找到了紅旗路29號的那個房間,也知道朱玉芬曾經遭受到什麽經歷,至於你的經歷我們不清楚,不過我們知道你所受到的傷害,絕對不比朱玉芬少。

再有一個小時,艾青松的航班就到了,我們知道他接替了你姐姐李芳的工作,阻撓了那三人以及他們相關的人員一些非法操作,最後被打擊報復,更是在2000年被強行免職。

他是被我們從滬上腫瘤醫院接出來的,你知道醫生怎麽說嗎?

你是專業人員,你應該清楚,他查出的是肝癌晚期,不過這是轉移的病灶,他最嚴重的是肺癌,醫生說無法手術,除非是做移植,可即便是移植,能活著完成手術的希望不足10%,我不想多說什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周寧抱著手臂,他突然不想聽這個案子的審問了,稍稍退後一步,徐達遠的手已經拍在周寧肩膀。

“好好聽著,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行為,都要都是在遵紀守法的前提下進行,我理解她的做法,我也不是多麽高尚的人,如果我弟妹發生這樣的事兒,可能我做得更狠,可是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每個人都扮演裁決者的角色,那這社會就亂了。”

周寧點點頭,心中的不忍散去一些。

審訊室內,李華沉默良久擡起頭。

“我家原本在建國前就是做海運生意,算是最早的貿易形態,資本方面我家海外賬戶沒有動過,1979年夏天,我爸爸的公司在紅旗路小區旁成立了,就是你們去過的那個紅旗路29號。

那棟樓原本是是一個印刷廠,經營不下去,我爸直接購買當做辦公地,原本院子裏面只有北側一棟樓,左右是後加上去的,我們家就在東側,我也在1979年9月開始在實驗小學上學。

我成了我姐的小跟班,一起是上學一起放學,不過在1980年4月15日這一天放學的時候,我沒等到我姐姐,她們班級有活動,忘記跟我說了,我就一直等一直等。

天都黑了,也沒等到我姐姐,我就自己往家走,可剛要出學校的一樓走廊,後面傳來一陣喊聲,男孩子的聲音,問我是誰,我說我是一年級二班的李華。

他們幾個笑嘻嘻地湊近,問我李芳是我什麽人?我說那是我姐姐,我太小看不懂他們眼中的惡意,然後拉著我要送我回家,還說讓哥哥背著,你睡一會兒。

我就跟他們走了,不過我沒有被帶回家,去了一個黑漆漆的庫房,我嚇壞了一直哭,他們把我扒光,然後到處摸我,還不讓我哭,一個個脫褲子,讓我給他們含著……

我被送回家的時候他們不斷恐嚇我,我要是敢告訴大人或者是我姐姐,就把我剁碎了喂狗,我怕極了,誰知這只是噩夢的開始,那天我到家沒有得到父母的關心,反倒是被一頓數落。

之後我才知道,姐姐直接跳級去讀了中學,所以我開始自己上下學,幾乎每周都會被帶去那個庫房,我身上帶傷,媽媽也是訓斥我,沒問我怎麽弄的,之後更是直接帶著我姐姐去中學旁邊住,而我被丟給保姆照顧。

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才算被終止,可我已經被折磨的遍體鱗傷,甚至走路都困難,下體被插了一根樹枝,那根樹枝刺穿我的子宮,我被保姆發現暈倒後,這才被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