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5頁)

告訴他說不許亂動。

謝春山收了手。

小心翼翼收斂著周身所有威壓,擔心一個不小心放出去傷了眼前的人。

再惹蕭懷舟生氣。

“我不跑。”

蕭懷舟聳了聳肩,閑庭信步跟隨著東夷士兵一路離開。

從他們現在所在的城池去東夷國,還有一段路程,但是越往東夷的方向已經越有一些兩國交融的民俗風俗出現。

蕭懷舟用了三天馬不停蹄的時間跑到的城池中,一草一木都有一些東夷的風範。

家家戶戶門口都會掛上象征祈禱和祝福含義的編織網,這是東夷國特有的特色。

也是東夷國特有種族巫族用來祈福的神物。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豎著東夷的標志,在兩國通商友好的時候,東夷的標志便是絕對的通行證。

大雍朝絕對不會有人主動來找東夷的麻煩。

??所以浩浩蕩蕩的一整個馬車隊,引人矚目的行駛在大街上。

故裏祁在最中間的馬車上,眾星捧月一般被人圍著。

只是人還沒有清醒。

蕭懷舟和謝春山同坐一輛馬車,說是馬車更像是木頭籠子,只是象征性的給開了個門。

當然這種東西別說困住謝春山了,就是困住蕭懷舟也算是挺費力的。

東夷國也知道蕭懷舟的身份,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強制性壓走歸強制性壓走,是絕對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囚jin的。

於是只能讓蕭懷舟坐上特制的馬車,馬車周圍圍滿了輕騎武士,手持長矛守衛在兩邊。

美其名曰保護大雍朝皇子,實際上到底是幹什麽用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謝春山除了大雍王都,沒有離開過歸雲仙府。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王都以外的其他景致。

見謝春山一路上都在盯著家家戶戶門口掛著的那個網狀繩結看,蕭懷舟有些莞爾。

“那東西是用來祈福的。”

“我在王都沒有見過。”謝春山有些疑惑。

蕭懷舟悠然自得的晃了晃腦袋:“王都當然沒有,這些東西祈福為的不是,逢年過節,而是求家人出征平安。”

“我那會兒帶兵出征的時候,每一個跟隨我離開的將士,盔甲裏都藏了一個這個玩意兒,不是家裏娘親親手織的,就是家中妻子所贈,這東西的寓意便是平平安安出去,再平平安安回來。”

蕭懷舟嘆了一口氣,有些惆悵。

“可惜後來,我沒能把他們平安帶回來。”

這是蕭懷舟第一次主動在謝春山面前說起關於自己的事。

謝春山聽得仔細,專注的盯著眼前眉眼精致的少年,像是盯著自己生命中的那道光。

“帶兵出征?”

他竟不知道,蕭懷舟還會帶兵。

蕭懷舟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謝春山小看了,嘴唇微微撅起,有些不滿。

“我雖體弱,但又不是先天的。那時候蕭長翊不知怎麽哄的東夷聽他的話,鐵騎長驅直入。”

蕭懷舟皺著眉頭。

這是一段他並不是很想回想的往事。

“大雍無將嗎?”

謝春山很疑惑。

難以想象以蕭懷舟的身份,身為王都四公子,終日以紈絝不羈展現在世人面前。

竟有一日會引兵練馬,披甲上陣。

這不該是蕭懷舟做的事情。

在他不知道的世界中,在他沒有參與過的時間線裏。

蕭懷舟還有多少他不能觸碰的往事?

謝春山難以想象。

他曾以為自己很了解蕭懷舟,到如今才發現,此蕭懷舟非彼蕭懷舟。

在他面前的蕭懷舟,是那個收斂起自己渾身鋒芒,掩埋掉所有痛楚,只將最熱切最赤子之心的一面呈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蕭懷舟。

背過身之後,蕭懷舟有多少難過多少痛,瘦弱的肩膀上承擔了多少責任。

謝春山皆一無所知。

這一刻,謝春山甚至在想。

如果沒有亡國之痛,沒有誤會重重,他真的就可以和蕭懷舟走到最後嗎?

蕭懷舟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的失落,他的思緒已經被大雍無將這句話牽引走了。

“我們大雍,也不是沒有將帥,只是顧亭安那家夥吧……”

蕭懷舟嘖嘖了兩聲。

謝春山從神遊中回頭,將這三個字放在口中反復咀嚼了一次。

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不論是現在,還是從前。

“顧亭安是誰?”

蕭懷舟一愣,似乎是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脫口而出了這三個字。

時隔太久,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溢於唇齒之間有著陌生的熟悉感。

“不是誰。”

蕭懷舟轉變了語調,冷漠岔開,一副不願再提的樣子。

遠處曉隴雲飛,已然可以瞧見進入大漠的痕跡,風沙漸漸多了起來。

也不知迷了誰的眼。

蕭懷舟的絕口不提,卻讓謝春山將這個名字記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