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比婚內還守身如玉

姚洲挑選舞伴時,心裏篩了一遍那些面孔背後的身份。

單身的都被立刻否決了,其中一位女性Omega穿得較為保守,無名指上戴了一枚鉆戒,姚洲對她略有印象,對方是一位領主的女兒,已經公開訂婚的消息,於是他挑中她共舞一曲。

宴會結束以後,姚洲又讓樸衡去查看當晚的新聞直播,果真有他跳舞的一段畫面,時長還不短,給了二十秒的鏡頭,把姚洲和舞伴都拍得清清楚楚。

姚洲沒有多猶豫,哪怕林恩沒看到直播,也不能留下隱患讓他誤會。反正在林恩那裏他沒什麽面子可講的,於是坐在回程的車裏,他給林恩發了一條信息。

姚洲沒指望著對方回復。幾分鐘後手機震動,林恩的號碼被設置了特殊提示,姚洲立即拿起來看,林恩回給他一句話:抑制劑不要再用了,影響腺體功能。

他為了他就連跳舞都要避開單身舞伴,林恩卻可以毫不領情地回復一條讓他別用抑制劑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出於關心,還是慫恿他盡快犯錯。

姚洲沉眸對著手機屏幕,一言不發幾秒,最後把屏幕鎖了,靠回座椅裏。

他有整整七十天沒見他了,每一天都是數著日子過的。這期間他打過兩次抑制劑,效果還湊合,於是做好了長期注射的準備,也讓醫生開了處方,辦公室和家裏都放了一個小冰箱用於存儲針劑,以備不時之需。

從今晚算起,距離就職儀式還有三天時間。再捱三天,就能在二零區的聯盟總部新址見到林恩。

這麽一想,姚洲覺得心裏沒那麽堵了。

任職典禮舉行的前一晚,姚洲沒有安排別的應酬,而是在別墅後院和荊川見了一面。

這是改約了兩次才約上的時間,他和荊川都太忙,見面不容易。可是荊川在電話裏說了最好是當面談,姚洲知道是為林恩的事,於是抽空在今晚和對方見上了。

荊川從帶來的文件夾裏先取出兩張紙遞過來,後院門廊下的燈光亮度不高,姚洲的視線又被唇間香煙升騰的白霧遮攔,他眯了眯眼,看清那是一張紙頁泛黃的死亡證明,死者姓名那一欄裏赫然寫著金恩美的名字。

姚洲腦子轉得很快,“這是祁恩美的新身份?”

荊川贊同地“嗯”了一聲。

姚洲心猛地一沉,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荊川鍥而不舍追查近一年,只得到一個離世的消息,他不願去想林恩聽後會是什麽反應。

荊川遞來的紙頁有兩張,姚洲把上面的一張死亡證明揭開,不成想下面又是一張死亡證明。

“這個人是...?”他彈了一下第二張證明。

“祁恩美的伴侶,法律上可以算是林恩的繼父,雖然他們從未見面。”

信息量有點大,姚洲皺眉盯著那兩張紙,“你都查到了什麽?”

荊川指著證明開具的時間,“他們是在同一天出的意外,兩年前的舊歷年,沉船事故,都沒有救上來。”

“什麽時候結的婚?”姚洲問。

“大約四年前。”荊川查得很細,轉手又遞過來一張結婚證復印件。

“你查到了什麽,從頭到尾說一遍吧。”姚洲懶得一一發問了。

荊川把紙質的文件夾攤開,交給姚洲翻看,“十年前,林崇基暗地裏找人做掉祁恩美,原因不詳,替他辦事的人到最後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放走了祁恩美。我的推測是祁恩美手裏有些積蓄,花了一大筆錢買通了對方,因為當年林崇基身邊的一個親信突然辭職,搬離上城區,並且手裏多了一大筆錢,這些錢來歷不明,發生在他奉命做掉祁恩美之後。”

“從這以後,祁恩美搞到了一個假身份,也改過一次名字,但那時她不叫金恩美。金這個姓氏是她結婚以後跟的夫姓。”

“這兩次改名改姓還算成功,又或者林崇基也沒興趣追查她是不是真的死的,總之祁恩美逃出了林家的掌控,一直在遠離上城區的幾個北方地區輾轉生活。”

姚洲原本以為這個故事就要悲哀地結束在祁恩美與再婚丈夫一同意外身亡的結局裏,隨著他翻到最後一頁文件,視線倏然定住。

荊川指著那張出生證明,“想不到吧,林恩有個小他十六歲的弟弟。”

停頓了下,見姚洲盯著那張證明不說話,荊川又道,“祁恩美領了結婚證不到半年,這個小孩出生。她應該是為了孩子有個身份才結的婚。”

“調查這個小孩費了我一些時間,要不我還能提前兩三個月來見你。”

這個消息放在最後揭曉,荊川這麽一搞,戲劇效果被他拉滿了。

姚洲把煙蒂摁熄在手邊的煙灰缸裏,拿起那張出生證,放在燈下細看。

林恩幾個月前過了二十歲生日,這個小孩比他小十六歲,今年才四歲半。

林恩能接受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弟弟麽?姚洲有點拿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