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你你,你最好看。

陸姩頂著柳枝的妝容出街。

彭安思前想後,一個電話打去了巡捕房:“張巡捕。”

“彭先生,前兩天聽金律師說你有醒過,不過每次我找你,你都在昏迷。”張均能笑著。

“實不相瞞,張巡捕,我自小體弱多病,醫生說我這次又要養傷大半年了。”

“彭先生,今天有空嗎?我過去跟你聊聊。”

那可正好,彭安立即答應。

再見張均能,彭安相當滿意。

為了招待這樣一個清秀玉立的巡捕,彭安開了一罐碧螺春茶:“張巡捕,你先坐。”

“彭先生一個人住在這裏?”這幢建築是歐式建築,有獨立入戶和花園,多是外洋人、富商和政要人士居住。

彭安沖泡茶葉:“圖個清靜。”他沒有坐沙發,他就是在輪椅上。

張均能略略思索,才問:“你的腿……”

“要慢慢養,大概能恢復。”彭安提起壺蓋,茶香撲鼻而來,他倒上一杯茶,推到對面:“張巡捕有沒有從樊勝虎的話裏得到兇手的信息?”

“我們四處搜查,暫時沒有結果。你有其他線索嗎?”

“我沒有眼鏡,什麽都看不見。”彭安給自己倒茶,湯色清亮,只聞就知其香。他沒有立即喝,說,“當時我聞到一陣味道,但只有一兩秒之內。自我醒來,我已經無從描述這味道了。”

“雨水都洗不凈兇手身上的味?”

彭安的鼻子動了動:“我比較敏感。”就好像,他突然聞到陸姩的一陣香。但,她沒有擦香水。

“我們不是完全沒有線索。你目擊到的那一個死者,和之前的幾個死者一樣,都有感情糾葛。”

“多少老爺貴人迎娶幾房的姨太太,卻不見兇手去作案。”

“我們分析過幾個被害人的特點,兇手可能更傾向選擇‘玩弄感情’的人。姨太太們都有名分了。”

“張巡捕,辛苦你們了。”

“我知道彭先生這裏沒有太多線索,如果有的話,你不會瞞著我躲這麽久。”

彭安酌一口清茶:“張巡捕果然料事如神。”

“你心有善意,也不希望兇手逍遙法外。只是民間又有傳言,下一場暴雨要來了。”

而此時,窗外掛的是和煦冬陽。

彭安擡了下眼鏡:“什麽時候?”

“三天之內。”

不能讓那個女人在夜晚出去。“張巡捕,你不急著回去吧?”

張均能這時才開始品茶:“有事?”

“昨天陸小姐在東五山中毒,那邊的醫生沒有辦法,只能把她送出來。”

張均能一口飲盡了茶:“情況嚴重嗎?”

“經過治療,已經緩解。但是,她難得出來,說要去街上散心。可惜我的腿不中用,她只能獨自出去。張巡捕有時間的話,也許能陪她走走。”

“我不便跟著。”張均能放下茶杯。

“張巡捕,你有時候太拘泥於身份了。”二人話中有話。但各自又明白什麽。

張均能淡笑:“我是巡捕,不如你們自由自在。彭先生對陸小姐的關心,我看在眼裏。”

“張巡捕誤會了。”彭安正要搬出那一套彭氏夫婦逼著他去見陸姩的說辭。

張均能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了,站起來:“彭先生,我有事,先告辭。”

陸姩繞了好幾條街,進了十來家的店,才終於去到那一間估衣鋪。

她遠遠望見,停下步子。她和男朋友曾經無數次經過這裏,但她一次也沒有進去過。她又哪裏會知道這裏是一個聯絡點。

鋪子門前,一個小夥計正在掃地,見到她,他笑著迎上前來:“你好,請問是來談生意嗎?”

“是的。”陸姩提了提手裏的一個袋子。

小夥計:“您裏邊請。”

店鋪墻上掛了各式各樣的衣服示意圖,另一邊擺了幾個服裝架。

陸姩問:“你們老板在不在?”

“老板還沒有回來。“小夥計低一下腰,很是殷勤,“小姐跟我談也是可以的,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價格。”

“你能做得了主嗎?”

小夥子撓了撓頭:“小生意可以的,但……姑娘莫非是有大生意要談?”

陸姩點頭。

“那要等我們老板回來。”

“什麽時候回來?”

“說不準,可能下午吧。”

陸姩望向樓梯上面的空間:“他是住在這裏嗎?”

“倒也不是,他在外面有住處。他出去應酬了,如果晚飯吃得晚,可能人就不回來,由我來打烊關門。姑娘要是想和老板談生意,可以明天來。明天我們老板肯定在,因為我們要出貨,沒有老板看著,我也不放心。”

陸姩狀似閑聊:“店裏只有你和老板嗎?”

小夥計有問必答:“還有個管賬的,不巧,他跟著老板一起出去了。”

“那我改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