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呂愷手指一動,想去抱她,但想起眾人看他時的眼神,他的氣憤難以平復:“你和他們說了什麽?”

陸姩搖搖頭:“我什麽都沒有說。出醜就我一個人好了,我不會連累你。至於蒲弘煒,我不敢得罪。”

呂愷看著她。

她低頭,把男朋友的照片貼到臉上。

呂愷夾雜著憤怒、尷尬、不甘,以及見到她跟男朋友合照時的獨占欲,他上前抽掉了她手裏的相框。

她的哀戚瞬間不見了,變得兇狠起來:“還給我。”

“你說的愛,就是在我面前對他念念不忘?”

“不然呢?難道經歷過今天的事,我還會對你抱有想法?”陸姩俏臉緊繃,“蒲弘煒對我做什麽,今天他又對我做了什麽,難道你會不知道?但你想來想去,想的還是你的仕途。”

“你——”

“你放心,我今天就搬出去,從此我們各走各路。”

呂愷用力地摔了相框。相框碎了,但照片裏的男人明媚又燦爛。

“照片我多得是。”陸姩要走。

呂愷上前攔住了:“姩姩,你冷靜一下。”

“我不自救,死路一條。我去巡捕房求救,面臨的是你的責罵,還不如我們恩斷義絕。你離我遠點,別再引他們過來了,我惹不起。”陸姩十分冷靜。

急的人是呂愷。他理虧,他聲譽受損,其實放陸姩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他舍不得和她的夜晚:“姩姩,我們好好想辦法。”

“什麽辦法?”陸姩擡眼看著他,“你覺得蒲弘煒會放過我嗎?”

“我跟他談一談。”呂愷嘆了口氣,想抱她進懷裏,“姩姩,我真的愛你。”

陸姩沒有回答,而是推開了他。她也沒有走,進房間去了。

他幾次要跟她說話。

她只是“嗯”。

呂愷站在窗邊抽煙,眉頭緊皺。

陸姩的那一封信,他之前萬般抵觸。但這時,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情景,她在艱難逃生。

呂愷抽了半支煙,突然相信了陸姩愛他,信是她臨死前的深切告白。

他走進房間。

陸姩蜷縮著身子,像一只可憐小貓。

他從她的身後抱她:“姩姩,你太苦了,你真的太苦了。”

她掙了掙。

呂愷:“這一次,我給你出頭。”

她不掙了,回過頭來:“真的嗎?”

“我明天就去找他,讓他別再來了。”

“蒲弘煒會聽你的嗎?”

“他多少會給我幾分面子。”

陸姩面上擔憂:“萬一蒲弘煒一氣之下,把你滅口了……”

“我給他處理了案子,算是和他在同一條船上。”在她的眼神裏,呂愷化成了繞指柔,“姩姩,你有我了,你未來都有我在。”

她搖頭:“不要了,我覺得我們鬥不過他的。”

“這件事情不解決,他不會放過你。我不願你再受委屈了,我會告訴我的太太,我將要娶你過門。”

陸姩難以置信,顫抖著想說話。

他吻住她:“姩姩,我愛你。”

不知道呂愷和蒲弘煒是怎麽談的,蒲弘煒沒有再出現,但是呂愷的面色不太好。

也許談判的過程不愉快。

陸姩不滿意,她挑撥離間,為的是呂愷和蒲弘煒反目成仇。

有一天,呂愷和他的原配夫人大吵一架,他到酒館喝得醉醺醺,半夜來敲陸姩的門。

他一進門,就埋怨妻子沒有寬闊的胸懷:“不就是娶個姨太太嘛。”

陸姩用濕毛巾給他擦臉:“好啦,你話都說不清楚了。”

“姩姩,還是你對我最好。”呂愷突然笑起來,“我沒有辜負你。我跟蒲弘煒談妥了。”

“他真的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嗎?”

“不會了。”呂愷差點咬到舌頭,“不會了。”

陸姩扶著呂愷躺下:“你憑一句話,難道他就怕你嗎?”

“我有他的把柄。你以為蒲弘煒為什麽能逃脫罪名?因為我掉包了人證物證。真的證據……”呂愷打了一個酒嗝,“全部在我這裏。”

說完,他倒頭大睡。

自從和原配太太吵了一架,呂愷就在這裏長住了。

有時,他會講起巡捕房的一些人,比如那天的黑膚黑臉和清秀玉立:“他們是總巡捕房的人,有點假清高,別人來上繳保護費。他倆,嘖嘖,一個銅板都不收。”

陸姩好奇:“是一次不收?還是一直不收?”

呂愷:“一直。剛正不阿。”

“和你們格格不入啊。”她笑笑。壞人可以利用,比如呂愷。好人同樣可以,如果那兩位真的是好人的話。

“對了,姩姩,有商販送了個西洋首飾,我送你。”

她起身:“你還是回家哄你的太太吧。”

“不去見她,煩。”

呂愷把自己的東西搬進了書房。

他不知道,陸姩翻遍了他的每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