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以前……見過我?”◎

這通電話, 好似連接到她的的靈魂都在震顫,蕭瑟入骨的冷風將皮膚裹滿寒涼, 她滴酒未沾, 卻的像被猛烈的龍舌蘭烈酒灌到酩酊大醉。

心熾熱到驚恐,快速而不帶任何規律的跳著,好像隨時隨地都要跳出胸腔。

“Didn’t care if the explosion ruined me”

我也絲毫不在意我是否會破碎支離

“Baby, I loved you dangerously”

即使破碎我也依然愛你

歌曲的尾調漸漸離散, 她被灼眼燒紅的手指停留在那句“是我浪漫天真的女孩, 是我的愛人”間。

宋疏遲有多瘋。

他不用女朋友。

他用愛人。

他給她的定義, 是愛人。

逢夏從不知道原來有一天被人這麽堅定不移的說愛是這樣的感覺, 仿徨茫然到手足無措, 胸腔是空落落又被人完完全全的填滿,血液畢剝沸騰的聲音深深刻刻的燒到身體的四肢百骸。

她擦拭掉濕漉漉的眼尾, 潮濕感好像傾瀉到難止息。

他若愛人。

連死,都會用暴烈的愛毀滅一切。

不帶只言片語, 張狂盛大而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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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輿論妖魔化太快了, 宋疏遲的照片露了臉, 學校有人開始爆他的履歷, 莫名的臟水從她的身上,不遺余力地全部過渡到他身上。

世人總是更關心有能力有背景的人的笑話。

她解脫了。

因為他這瘋狂到離經叛道的救贖。

逢夏給他打的電話沒到一分鐘就被掛斷了, 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顯示已經關機。逢夏心裏清楚,他為她鬧了一件讓世界脫軌覆滅的事。

他睥睨掌控著操蛋世界運行的規矩,卻依舊蠢笨讓自己暴露在人人非議的聚光前。

電話打不通,她微博賬號的密碼被巫宇改了,她沒法再上去發言, 實時看著上面的評論內容十分鐘之後他們便開始動作了。

關於宋疏遲的私人消息全部被隱藏得幹幹凈凈, 連帶著她那些烏七八糟的動態也開始清轉方向, 水軍營銷號大幅下場。

只是再快的動作也止不住人潮的非議,他早已讓世人皆知。

事鬧得太大了。

逢夏現在除了看著手機做不了任何事情,聯系不上人,查閱過任何到江城的機票車票,淩晨大年夜購買不到任何能出行的交通工具。

掌心是一片黏膩的濕汗,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深深的無能為力,她和他如天塹似的差距淋漓盡致的體現在眼前。

她從始至終跨越不過去。

是他,是他一直逆著世界朝她走來。

逢夏顫著點開手機的通訊錄消息,稍頓片刻,急急翻找出幾天前給她打過電話的沈舟渡。

她也沒有半點要給自己留下選擇的余地。

她比什麽時候都迫切的,想要見到他。

逢夏低聲請求:“你能不能幫我一次,我想要一張最快到江城的機票。”

沈舟渡往外走,話好似壓抑下千萬種情緒。

“逢夏,你現在就算過來了你也見不到他。”

現在這個情況,誰都不好過。

“我知道。”逢夏聲音像被裹挾在密閉的水箱,她第一次求人,聲音比早熟的梅子還要澀苦,“我只想離他近一點,求你幫我這一次。”

“……”

電話那頭明顯沉默了許久,才啞著聲落了一句:

“等著。”

早上六點的時候,逢夏按著沈舟渡給的機場位置提起那出發去珠海的私人飛機機場,出門的時候哪怕帽子被壓到最低也被人拍到照片。

她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門口等她,已經是最快的申請,飛機起飛審批到九點才下來,三個小時航線飛機,再到江城已經是下午快一點。

一整個漫長的過程,或者說從年三十的淩晨送宋疏遲到機場來,到目前的大年初一下午,她從頭忙到尾沒有睡過覺。

臉色這會已經熬到發白,寬大的口罩對比著眼裏泛紅到一塌糊塗的紅血絲和眼下臥著的那圈淡青色。

逢夏到的時候是沈舟渡過來接的,她上車前險些沒站穩摔倒。

“今天,謝了。”

“沒事。”沈舟渡哂笑了聲,“也不是我想幫你。”

逢夏知道,他看的是宋疏遲的面子,不是她的。

她抿著發白的唇,視線淡淡地往窗外的風景看,這個時間點宋疏遲只會在後海宅子,她去林意眠家住,那是目前能離他最近的地方了。

“去阿眠那?”沈舟渡問。

逢夏:“嗯。”

沈舟渡沒什麽感情的重申:“你見不到他,他這次玩過了。”

沒等逢夏回答,沈舟渡扯著京腔,語調囫圇又痞氣:

“逢夏,你如果信他,他今天沒必要為你鬧成這樣。”

“我不想對你們的感情有什麽的點評,或是對你做出什麽審判,我只想讓你清楚的知道,宋疏遲,他遠遠比你想的還要早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