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沈方易,是陳粥做的最離經叛道的事情。 她穿上他的白襯衫,學著他的樣子把半支煙送進嘴裏。 他垂落在西裝外套邊上的手一攬,奪回她未入嘴的煙,渡進自己嘴裏,笑的蔫壞,學什麽不好,盡學壞的。 她隨他掐滅煙火,唇間寡淡,趴在高樓落地窗上看著學校對面情侶成雙入對,男生載著女生驚落一地的櫻花雨,倜然問到,沈方易,你有自行車嗎? 他沉靜在簾子後的陰影中,仰頭,喉頭一滾,依舊迷人又危險:我車庫裏的車倒是還算多,你可以隨便去挑,至於自行車 他笑的風淡雲起,語氣卻溫柔寵溺,像是哄一個單純的姑娘,我還真沒有。 陳粥跟著笑。 再後來,她長到二十一歲,那曾經高聳入雲為她夜夜長明的頂層套房,她卻再也沒有踏入過。 * 多年後,她站在大洋彼岸,聽孔子學院初學漢語的童聲一字一句: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惝恍想起青煙大霧裏,他遠隔千裏赴她而來,站在矮塌屋檐下、煙火歲月裏笑著對她說 拂塵掃垢,煙火常新。 小粥,願你年年有福,歲歲平安 年齡差八歲 -He-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出自《西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