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色Q狂吧?》(第2/3頁)

王思言每次說到小也老師的時候,神情都若有似無地帶著點笑意,他從西裝內袋裏拿出一個黃金Zippo打火機,對黎江也示意道:“我來給你點。”

“不用了。”黎江也搖了搖頭,剛想要將煙收回去,卻被對方直接從手上拿了下來,“啪”地一聲點了。

當王思悅不在的時候,他們的氛圍頓時變得微妙了起來。

“小也老師,”王思言眯著眼睛,從自己呼出的煙霧裏瞟著黎江也,淡淡地道:“咱們是一樣的人,對吧?”

黎江也沉默著,但那不是否認的意思。

一樣的人,指性取向為男人的人,其實從第一次見面就大概知道的事,否認沒有意義。

“我妹妹真的很喜歡你,我大概也知道為什麽。”

王思言說:“在我們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多少都有點對他人缺乏信任,所以找的人吧,太不會辦事肯定是不行,但太圓滑了,阿諛奉承得多了感覺就會鉆營,惹人厭煩。你這樣剛剛好,聰明、正直,但身段又沒放得太低太刻意,看著順眼。”

他說得慢悠悠的,明明全都是誇人的字句,可黎江也聽得時候卻不知為何感覺有些苦澀。

天之驕子們說話時是多麽理所當然。

不會辦事是錯,圓滑是錯,討好得少了不行,討好得多了也是錯;

要人服務,可又要服務得帶點風骨看起來才好看。

黎江也本來不是會自輕自賤的人,可是那一刻他卻忽然忍不住想,他在王家兄妹眼裏那種順眼和不刻意,又何嘗不是他這些年來在謝朗身邊,一邊竭盡全力仰著頭愛、一邊又要小心翼翼護住自己可憐的自尊心,就這樣數年如一日走在鋼絲上練出來的功夫呢。

“小也老師……”

王思言似乎感覺到了黎江也心緒的波動,又走近了一步,輕聲說:“我和我妹妹一樣,也很喜歡你,但我們喜歡的方式不一樣,你明白吧?”

“不明白。”黎江也這次沒有後退。

那句回應與其說是不明白,倒不如說是一種直接地拒絕。

王思言不是聽不懂,可是看著黎江也時眼裏卻帶著笑意,擡手抽煙的時候露出了右手小指上的黃金尾戒——

真喜歡他啊,尤其是現在這樣挺直腰板的時候,脖頸纖長、雙腿緊繃,很有自尊的漂亮樣子。

連眉骨上的珍珠也顯得有種情色的含義,是很能忍痛、很能承受的男孩。

也喜歡叫他小也老師,是啊,誰會不想淦這樣的芭蕾舞老師呢?

“小也老師,”王思言停頓了一下,微笑著說:“我喜歡你,是想跟你上床那種喜歡。”

他的直接讓黎江也愣住了。

“相信我,我是個很好的情人。”王思言一下一下地玩著打火機,慢慢地說:“有耐心、大方,而且也溫柔——在床上也是。”

他說到這裏眨了眨眼,自我到近乎狂妄的話卻說得無比流暢。

黎江也一點也不喜歡他。

王思言是那樣一種人,父親掌權的豪門家庭裏出生的男性的典型樣子,在他身上最合適的形容甚至不是自大,是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地繼承財產、理所當然地輕視妹妹的事業、也理所當然地讓自己的色欲毫不掩飾地展示出來。

他當然並不覺得那是不好的,甚至某種程度來講,他覺得對欲望的放縱和滿足,其實是一種權力的象征。

他是和謝朗截然不同的人。

黎江也的胸口忽然一陣悶痛——

肮臟、軟弱、還有罪惡。

他又想起了謝朗形容那件事的詞語。

自律的、優秀的、沉默的謝朗,他曾經最愛的人,卻永遠不會對他說王思言會說的話:小也,我想和你上床。

他明明一點也不喜歡王思言,不喜歡他的狂妄,不喜歡他對妹妹的態度,不喜歡他高高在上地用“大方”暗示。

只有那麽赤裸裸的對欲望的表達,卻讓他有一瞬間難過得恍惚了。

“小也老師……”

王思言看出了黎江也的一點點憂郁,他有點誤讀為是害怕的意思,這甚至讓他罕見地泛起了一些憐惜的情緒,他放輕了聲音:“我只是喜歡直接一點,這樣大家都不浪費時間。但你放心,我不是個壞人,不會逼你、更不會傷害你。我妹妹這麽喜歡你教她,我可不敢胡作非為,對不對?”

不該再進攻了,王思言巧妙地停止了那個話題,輕松地道:“對了,我妹剛情緒有點失控,所以沒來得及和你說,其實今天她是想問你,聖誕節那天也是她生日,我給她包了當晚出海郵輪的一層客艙讓她請朋友來玩,所以她就想邀請你也去——其實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妹妹脾氣不好,但是確實很信賴你,是真心想把你當朋友的。怎麽也小也老師,賞個臉吧,郵輪上很多表演的,還有附近最有名的公海賭場,你想來兩手我也可以陪著你,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賬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