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5頁)

幸好是兌好的溫水,否則又要哼哼唧唧了。

接過空了的茶壺,裴衍將人抱起走向拔步床。

時至醜時末段,來不及再做什麽,索性打落帳子,躺進了被褥中。

“桌上,收拾一下。”秦妧不放心,怕晨早被阿湛瞧見,怎麽也不肯老實躺著。

裴衍拽她進懷,“還不累?”

秦妧依舊指著帳外的桌子,犟得不行,完全沒意識到身邊的男子並未從剛剛的事兒上得到饜足,隨時有二度的可能。

但終歸是顧慮著她的身子骨,裴衍沒有硬來,還掀開帳簾,任命地去擦拭桌子。

大半夜的,矜雅的世子爺拿著抹布,細致地擦拭著桌面,有種被支配的喜感。

好氣又好笑。

將桌面擦得溜光鋥亮,裴衍丟下抹布走回床前,勾起女子的下頷向上擡起,“服了你。”

秦妧別開臉,主動往裏挪,縮進了被子。

身上不清爽,裴衍叫人擡水進來,本打算抱著秦妧去沐浴,卻被拒絕。

也不勉強一個剛剛綻放的嬌花,裴衍等茯苓服侍好秦妧,才獨自走進湢浴,“這裏不用你候著,出去吧。”

門口的茯苓欠欠身子,應了聲“是”,可心裏泛起嘀咕,大奶奶怎像是初嘗雨露,透著股青澀勁兒,蔫蔫巴巴沒有力氣呢?

這種事,不是該身心舒悅嗎?

可即便心有不解,也不敢多做揣測,躬著身退了出去,輕輕合上門扉。

清早鳥哢聲聲,秦妧從辛夷苑出來,步子還有些怪異。她扶著廊柱歇起乏,眼前揮之不去的全是昨夜的情形,可烏七八黑的,最被放大的是感官。

裴衍怎會那般放肆,害她今早又起晚了......

拿過茯苓手裏的團扇搖了搖,她隨意瞥向廊外蓊郁的花草,想起十幾日後的百花宴,忽然意識到敬成王妃也會到場。

目光一冷,她回到素馨苑,叫來了裴衍送給她的十名隱衛,一一了解起情況。

三女七男,都是承牧培養出的下屬,各懷本事。

看向其中擅長打探消息的女隱衛,秦妧交代給她一件事,讓她想辦法打聽到百花宴當日敬成王妃將會上身的衣裙和珠寶。

敬成王妃不是在任何場合都是最耀眼的美婦人麽,應該會花極多的心思在這次的宴會上吧,那就讓她黯然失色好了。

雖說美有千百種,各有千秋,但愛出風頭的人永遠想要拔尖,借以站在峰頂藐視眾人的“嫉妒”和“艷羨”。

那就有針對性地送對方一場“艷壓”吧。

秦妧從不恃美行兇,但不代表她不知自己有多絕美。看著滿匣的胭脂水粉,她取來紙筆,筆尖掃過胭脂盒,在紙上寫下了敬成王夫婦的名字,隨即附上一個“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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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晌,帶著阿湛在堂屋下了會兒雙陸棋,秦妧發覺,這孩子不止骨骼驚奇,還聰慧過人,若是悉心引導,很可能成為第二個裴衍。

怎麽聯系起裴衍了?

秦妧撚著棋子陷入不解,疏忽了行棋的戰略,被阿湛趁機而入,落敗。

阿湛擡頭,“嬸嬸輸了。”

秦妧失笑,正打算再來一局,卻見魏媽媽的人前來稟告,說是滄州那邊出了點事端,世子接到皇命,需連夜趕過去一趟。

即刻就要啟程,不回府了。吃穿用度,都會由戶部解決。

京師距離滄州不遠不近,可來回一趟日夜兼程也要半個來月。秦妧走向門口,望著滄州的方向,面上淡然,衣袂下的十指卻攪弄在一起,心裏變得空落落的。

昨兒鬧得晚,今早沒來得及照面,醒來時,裴衍已經上朝去了。

“阿湛,跟嬸嬸去給時寒叔叔送幾身換洗的衣裳。”

阿湛立即跳下軟榻,看著秦妧走向衣櫃,利索地備起換洗的衣物。

未時二刻,老邵駕車疾馳,載著秦妧和阿湛追趕起已經出城的欽差隊伍。

兩鬢斑白的老人迎風揮起馬鞭,朗聲道:“咱們抄近道山路,會有些顛簸,大奶奶、小公子可要坐穩嘍!”

秦妧示意阿湛扶住車壁的橫欄,自己抱著個織錦包袱,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致。

因著老邵熟悉LJ地形,他們在距離京城外二十裏的官道上,追到了黑壓壓的人馬。

秦妧扶著車框站起身,眺望人馬中那抹緋色身影,眸光微動。

老邵拔高嗓門喊道:“世子,世子等等!”

前方的車隊有人聽見了喊聲,開始竊竊私語。

打頭而行的幾名官員轉過頭,其中就包括跨坐黑亮駿馬的裴衍。

“籲!”

認出是自己的夫人和老夥計,裴衍示意同僚們繼續帶隊,自己拉轉韁繩,朝隊伍後面策馬而去。

同僚們互視幾眼,再次有了難能可貴的調侃機會。

沒理會車隊中的竊笑,裴衍的視線一直凝在撩簾的秦妧身上,眸光變得溫然,卷帶點點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