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4頁)

沈婳輕緩地在他眉心揉了揉,沒想到擰緊的眉頭真的舒緩了,她詫異地看向他的眼,卻依舊緊閉著絲毫未動。

見他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她放下心,圓潤溫熱的指尖從眉頭一點點往下挪,劃過眼瞼小心地觸碰著他濃密的長睫。

她頭次見個男子的眼睫這般長的,纖細卷翹,猶如顫動的蝶翼,連她都止不住羨慕。

只是世人都畏懼他,沒人敢直視他的容貌,自然也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美好。

想象著那雙透徹如珠玉睜開時,是怎樣的蠱惑人心,她的指尖便忍不住地發燙起來,昨夜他便是這般情深地盯著她,一遍遍地喊她:“呦呦。”

讓她僵硬的身子一點點變軟,最後任由他為所欲為。

沈婳一時有些失神,連摟著她腰間的手指微微動了下,她也沒發覺,喉嚨幹澀地咽了咽,手指還在往下滑。

直到在他單薄的唇瓣上停留時,濕熱的觸感瞬間將其捕獲。

他竟是張口咬住了她的指尖,沈婳驀地一顫,慌亂地仰頭去看,他那雙淺色的眼眸裏含著淡淡的笑意,眼底還有化不開的濃稠。

瞧他的樣子,眸色分明清醒的很,半分睡意都沒有,就知道又被騙了。

“你何時醒的,醒了怎麽也不說話呀。”

沈婳嬌嗔地抽了抽手指,卻被他含著包裹著,動彈不到。

她的聲音有些啞,昨夜到了後頭她哭得眼睛都紅腫了,這人也半分不憐惜,被逼得狠了不得不低聲求饒。

還偏愛問她該喊什麽,她那會猶如繃緊的弓弦,都快被人拋上天了,稀裏糊塗地將阿越、淩越、舅父、哥哥喊了個遍,他都不肯罷休。

後來悶悶地喊了聲夫君,他方滿意地給了她,一聲又一聲的夫君,也就是她爹娘糊塗,居然會以為淩越有問題。

慘遭風雨洗禮的分明就是她這個小可憐。

何時醒的?

這個問題不準確,應當問他何時睡下的,一整夜他幾乎未眠。

他從出生起便未與人同床共枕過,但有些事根本不必去學,只要看見她便可無師自通,尤其是小姑娘的反應太過柔軟美好,比他想象中還要美百倍萬倍。

也徹底燃盡他心底的理智與憐惜。

偏偏小姑娘也乖順,真就依著他順著他,若不是池中的水冷了,她身上還燙得嚇人,他都沒發覺她在發熱,不敢再作怪,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上榻。

為她上了藥又散了溫,臉上的紅潮才慢慢褪去,如此折騰下她居然還是睡得很熟,可見是真的累極了。

原想兩人分開兩個被褥,也好約束自己,可不知是不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她有些認床還是單純的依戀他,剛把人放下她便依偎了過來。

明明是緊閉著眼,卻能準確地抱住他的腰,還將腦袋在他懷裏輕輕蹭,這叫他如何還放得開手。

這才幹脆將人抱在了懷裏,讓她枕著,而他則怕她又發熱,時不時醒來,幾乎未合過眼。

待到天光大亮,見她沒再起熱,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正想閉眼睡會小姑娘卻醒了。

他對四周的聲響尤為敏銳,她哼唧一聲,掙紮著睜開眼時,他便知道了,只是想看看她會有何反應這才沒出聲。

淩越抱著她的手掌微微收緊,掐著她往上舉了些,讓她能與他的視線平齊,被衾下兩人依偎在一塊,肩並著肩腰抵著腰,她的臉止不住地又紅了。

“那還怎麽抓到你。”

他的嘴裏咬著她的手指,讓說話的聲音有些低啞含糊,兩人貼得近,猶如在耳朵撓癢癢。

沈婳某些瑰麗的記憶又冒了出來,不敢再亂動,臉頰貼著他的胸口,小聲地辯解:“我又沒有做壞事。”

她只是,只是想認真地看看他。

還沒做壞事,一早醒來便東摸西碰的,他便是真的睡著,也該被她逗弄醒了,心底竄起股作弄她的心思,抱著她驀地一轉,兩人的位置便相互對換。

小姑娘果然嚇得花容失色,一雙漂亮的鹿眼水亮亮的,睜得漆黑渾圓。

“阿越,白,白天了……”

“喊什麽。”

沈婳咬了咬下唇,又快又輕地喊了聲:“夫君。”

即便昨夜已經喊得嗓子都啞了,可燭光下帳子內說得話都不算數,較真起來這才是她頭次這般喊他,總有種奇妙的身份改變,好似拜了堂喝了合巹酒都不算,這才有成了夫妻的真實感。

“夫人。”

真是奇妙,不過是短短的兩個字,卻把兩個人拉在了一起,重新組建成了家。

她還在沉浸在甜蜜之中,淩越已親了下來,她的聲音立即被嚇得支離破碎:“夫君,天都亮了!”

她的膽子是比普通的閨閣女子要大些,但白日宣/淫這等事還是有些打破她的底線。

不想淩越的唇卻只擦著她的臉頰落在了耳垂上,貼著她的耳朵咬著道:“天亮怎麽了,這又沒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