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第2/3頁)

渙做尋常時候,季嘉澤或許還會與她說上兩句,此刻卻沒了這份心思,他言簡意賅道:“你與雲意相熟,能否幫我邀她出來。”

自打那日之後,季嘉澤就始終覺得愧疚,更為自己的沖動之言而後悔,雲意必然覺得他是輕薄之人,他這才找到季舒寧,讓她邀雲意出來,自己好跟她賠罪。

季舒寧聽了轉著眼睛問,“四哥這幾日一臉愁色的,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她在唇邊抿了個意味深長的笑。

季嘉澤咳了一聲,“問那麽多幹什麽,讓你去就去。”

季舒寧見狀更是了然於胸,拖長聲音“哦”了聲,又拿話取笑了他一翻,才讓人季府給雲意傳話,約她去戲樓聽戲。

雲意本是不想去的,可心中又實在悶堵的厲害,糾結了一番才對寶月道:“等我問過大人,你再去回話。”

……

季硯合攏面前的折子,擡眸,“百花戲樓?”

他皺起眉頭,並不放心雲意去那麽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但自己不可能時不時照顧她,即便現在還可以,以後總也是不行的。

“想去就去吧。”季硯執筆的長指輕輕摩挲了兩下,叮囑道:“多帶兩個人跟著你。”

雲意走後,季硯繼續批改折子,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

*

城南的百花戲樓是京城最大的戲樓,去聽戲的多是達官貴人,戲樓外時時停有寶馬香車。

雲意才從馬車下來,就有小廝引著她進去,寶月和綠書緊跟在後頭。

沿著樓梯上到二層,小廝挑開雅間的珠簾,“姑娘這邊請。”

季嘉澤正端著茶盞心不在焉的在飲,看見少女纖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便急忙擱了茶盞起身,連濺落在指上的茶水也沒管,殷切道:“雲妹妹。”

雲意正低眸朝小廝道謝,聽見季嘉澤的聲音,詫異之下思緒稍轉,便猜到幾分季舒寧忽然邀自己來聽戲的原因。

她疲於應付,遲了幾息才輕擡起眼梢,剪水的黑眸在看到季嘉澤的一瞬便挪了開去,宛轉的柳眉輕蹙,極輕的喚了他一聲四公子,便快步走到了季舒寧身旁,細聲與她說話。

季嘉澤聽到雲意疏離的稱謂,清亮的眸光暗下幾分。

季舒寧饒有興致的在二人之間來回轉著目光,靠近雲意低聲問:“你和我四哥……”

雲意打斷她,曲起纖細的手,漫不經心的朝樓下的戲台子點了點,“五姐姐,開唱了。”

季舒寧只得噤了聲。

雲意托腮傾身倚著雕花欄杆,眼簾輕覆,專注看著台上的花旦甩袖。

季嘉澤想找她說話也沒有機會,雲意就連眼風都沒有落到他身上。

礙於季舒寧在,有些話季嘉澤又實在說不出口,只能朝她使眼色,季舒寧不情不願的起身離開。

雲意余光看到季嘉澤在自己身側落座,輕嘆了聲擡起眼眸,“四哥哥。”

還不等季嘉澤高興,雲意憂擾的擰起眉,“我是真心拿你當做兄長就與五姐姐是一樣的。”她放下托腮的手,揪緊手絹,細睫輕顫,“你說那樣的話,嚇到我了。”

季嘉澤失落之外,心裏的懊惱與憐惜更甚,“那日是我的錯,今日也是為了給你賠罪。”

雲意小幅度地搖頭,“四哥哥不怪我就好。”她旋即憂心忡忡的輕凝著季嘉澤,“四哥哥可會因此與我生分了。”

“自然不會。”季嘉澤只怕雲意不再理他,他正色道:“你既喚我聲四哥哥,我自然會照顧疼愛你。”

末了,他又補上一句,“就像待舒寧那樣。”

雲意心下微諷,連大人都不肯再疼她了,他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雲意略一歪頭,眸中水波輕搖,笑意盈盈,“那太好了。”

季嘉澤見她終於笑了,自己也松了口氣,卻不準備放棄,只要雲妹妹還願意親近他,他就有機會打動她。

另一頭,季舒寧下了樓,尋了個離戲台子近的桌坐著聽戲。

季硯走進百花戲樓,只看到她一人卻不見雲意,當即壓下眉心走了過去。

季舒寧沒想到會遇見季硯,足足愣了有一會兒才起身道:“六叔。”

白日裏來戲樓的人算不得多,季硯目光掃視過一圈仍不見雲意,問道:“你不是約了雲意來此,怎麽不見她。”

季舒寧指向二樓的雅席,“雲意和四哥在上頭呢。”

季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擡眸,相隔甚遠,他仍能看清雲意臉上恬然的笑意和季嘉澤殷勤的討好。

那次在祖家還要哭不哭的,這就已經不怕了麽。

季硯默然收回視線,漆黑如墨的眼底安不出情緒,只問季舒寧:“那你為何在這裏。”

季舒寧自然不能在季硯面前亂說,閃爍其詞道:“我嫌在上頭看不清。”

季硯嘴角勾了個笑意寡淡的淺弧。

“六叔怎麽也會來此。”季舒寧想起六叔一來就問雲意,不大樂意地問:“可是來接雲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