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還挺好吃

荊叢轍腦子有病!

曲笙簡直不能理解對方的腦回路,男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對他性取向的不尊重!

曲笙越發堅定搬出去的決心,於第二天一早把行李打包好歸置在臥室門口,一打開門就能看到。

他昂首闊步走出臥室,荊叢轍不在,周末都在加班,給他留了張字條,說下午接他一道回荊家。

這是什麽社會?

有什麽事不能在微信上說?

曲笙把那張字跡蒼勁飄逸的紙張從冰箱上扯下來,想了想,壓到台面的便簽冊底下。

他吃過早飯就出門了,周末是樂隊人最齊的時候,小開最近頻頻加班,胖子被家裏人絆住了腳,能聚齊一次屬實不容易。

舒梓媛倒是悠閑,昨天還在朋友圈曬新做的美甲。

曲笙彈吉他,必須把指甲剪得很短,雙手的修長度全靠自身的指長撐著。舒梓媛不止一次跟他比較,比較過後又氣餒,說天生的沒辦法。

“把你的睫毛分我一點,手指分我一節。”

“好啊。”曲笙很是大方,“那你把嗓子分我。”

舒梓媛作為樂隊主唱,嗓音好音域廣,高音低音都能完美詮釋。

樂隊到現在也出了幾首原創曲,其中一首曲笙也有參與演唱,給舒梓媛充當墊音。不過那首歌他們很少唱,一是節奏緩慢,不適合氣氛熱烈的酒吧和livehouse,二是曲笙的聲音不穩定,唱不了高音。

讓曲笙用吉他玩出點花活兒不在話下,讓他當著一眾人的面大聲唱歌卻是一種挑戰。

地下室冷的像冰窖,四個人跟神經病一樣又蹦又跳半天都沒熱起來,但還是把新歌磨合了一遍又一遍,練到下午三點多。

曲笙回去時荊叢轍已經在家了,保姆剛打掃完準備走人,看到他還打了聲招呼。

荊叢轍不愛在家裏留人,家政保姆雖然每天都來,但從不留宿。曲笙本來還認為這份差事很辛苦,某天無意間得知了保姆的工資,覺得可以考慮辭職後去應聘家政。

不過以他懶惰的程度,一定會被倒扣錢,很迅速就打消了念頭。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曲笙隨口問了句。

荊叢轍說:“一小時前。”

“那還挺早……”他一邊說一邊往臥室方向走,聽到荊叢轍說,“你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我們現在就出發。”

曲笙面對自己幹凈整潔的臥室,一時間沒覺出哪裏不對,甚至探出頭去說了一句:“你要是提前回來,直接給我發個消息我就知道了,微信是用來聊天的。”

“好。”荊叢轍十分配合地應了一聲。

三十秒後,曲笙如風一般沖出臥室,站立在荊叢轍面前。

“我行李呢??!”

黑色轎車上,氣氛沉寂而無聲。

車子行駛上高速公路,荊叢轍開口:“我以為我們昨晚已經協商好了。”

曲笙抱臂,背繃得直直的,一點不挨椅背。

“是阿姨沒有把東西收拾好嗎?”

“好,可好了,所有東西都在它該在的地方。”曲笙聲音硬邦邦地回。

“那你有什麽不滿意?”

曲笙鼻腔裏“哼”出一聲,撇頭看向窗外,“沒什麽不滿意,我滿意的要死了。”

荊叢轍說:“那就好。”

曲笙迅速回過頭,目光精準盯準男人的側顏。

那就好??

哪裏好了?!!

那可是他花費整整一周才收拾好的行李!

曲笙氣得像只離水的河豚,荊叢轍卻一臉淡定,抽空在儲物的暗格裏拿出一袋小餅幹遞給曲笙。

曲笙接住了,面對手裏堅果牛軋糖夾心的餅幹說不出話。

“到了也要很晚才開餐,你可以先吃幾塊墊墊肚子。”荊叢轍絲毫不覺突兀,開口說道。

“你平時會吃?”曲笙撕開包裝袋,遲疑一下塞進嘴裏,一邊嚼一邊問。

“我不在車上吃東西。”

曲笙咀嚼的動作停下來。

什麽意思啊,到底是能吃還是不能吃?

荊叢轍:“給你準備的。”

曲笙:“……”

賄賂!

赤裸裸的賄賂!

打一個巴掌賞一個棗,姓荊的真會打算盤!

曲笙靠到椅背上,面色還有不滿,過了一會兒伸出一只手去戳車廂暗格,“我再吃一塊……”

還挺好吃。

下午五點多到達荊家,荊琒不在,家裏迎接兩個人的是荊叢轍的繼母,鐘璐。

女人一席氣質溫婉的長裙,頭發盤在腦後,露一點些微的碎發,面帶微笑地迎接兩個人。

荊叢轍帶了筆記本電腦,很明顯把工作也帶過來了,和鐘璐交談過幾句便要上樓,走之前問曲笙:“你跟我上去嗎?”

曲笙警惕,“我在樓下就行了。”

荊叢轍點頭,“有事去樓上找我。”

曲笙立刻回嘴:“我沒有事需要找你。”話音剛落,後背挨了一記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