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是我哥
曲笙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東西,行李箱塞滿了還有一半的私人物品在外面。
他也納悶,明面上他的東西也不多,怎麽一收拾這麽多東西帶不走,請一次搬家公司又不劃算。
他這邊精打細算,眼看荊叢轍戴六位數一粒的袖扣更不順眼,早餐都不和人一塊吃了。
兩個人在家,生生給他演出一種遊擊戰的調調,公共區域有荊叢轍沒他,男人只要一出現他就一個閃躲,貓回屋裏去。
荊叢轍遵守諾言不再叫他早起,他每天八點半從臥室裏出來,路邊隨便買一個煎餅果子,風風火火卡著點上班打卡。
一直到周六這天,曲笙趁著放假把東西都歸置好,還沒拍照片發朋友圈炫耀,舒梓媛突然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邊吵吵嚷嚷,一聽就是在酒吧。
“我好像眼花了。”舒梓媛跟他說,“我好像看見荊叢轍了。”
十一點過十分,曲笙到達青紅,這個時間在酒吧裏頂多算開場熱身。
他熟門熟路地繞進去,和許多人都認識,擡手打招呼。
有人笑著和他碰拳,“我就說你得來,你對象在裏面呢。”
“那不是我對象……他在哪兒呢?”
曲笙按照別人給指的路,在吧台圍著一圈人的地方找到荊叢轍。
還真他媽是荊叢轍。
想不通他來這種地方幹什麽,曲笙邁過去的步子有些遲疑,萬一是來找樂子的他豈不是壞了人好事?
舒梓媛率先一把扯過他,求知欲旺盛:“怎麽回事啊,我還以為是你帶人過來的。”
“怎麽可能,我們不熟。”曲笙用八個字殺死這場對話,和舒梓媛站在旁邊觀察了一陣。
這幫搞地下樂隊的野路子可不會管你是什麽地方來的,家住哪裏存款幾何,男人冷漠地拒絕只會讓他們更加興奮,嗷嗷叫喚著往上湊。
荊叢轍難得窘迫。
曲笙幾乎要停下來好好欣賞一番,卻在荊叢轍擡眼與他對視的瞬間失去權利。
荊叢轍的唇一張一合,一看就是在念他的名字。
曲笙伸手按了按後頸,認命地走過去,沒打擾人家就行,不是來泡妞難不成是來酒吧打坐的?
一看他過來,那幫人自覺散了。
“切,沒意思。”
“小男友來啦。”
“你們別亂說。”曲笙扭過頭沖著眾人,“他是我哥。”
他看到舒梓媛略帶驚訝的臉,撇了撇嘴,回過頭看荊叢轍,發現男人也在看他,甚至有同款驚訝。
其他人不信,還在調侃:“那哥哥現在還是單身,我還有機會啦?”
說話那人是個剪了雞尾頭塗著重眼彩的男人。曲笙的手腕被握住了,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荊叢轍。
如果這時候笑出聲是不是不太地道?
曲笙抿了抿嘴巴,還是笑了。
他有什麽辦法,他真忍不住。
原來機器也會緊張,木頭也會不知所措。
真稀奇啊。
“滾滾滾,人有主了。”為了掩蓋自己的偷笑,曲笙立刻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扇了扇手。
“知道嘛,和你的好哥哥慢慢聊吧,小心被你的樂迷看到,她們會心碎的。”
人散的差不多,曲笙對荊叢轍說出這些天以來第一句話:“你還要攥多久?”
荊叢轍仍然沒有松開他,好像抓住唯一一根稻草。
舒梓媛這時從曲笙身後冒出頭,笑嘻嘻打招呼:“荊哥好啊。”
曲笙瞪起眼睛,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曲笙給我提到過你咧。”她用上方言,“說你小時候可疼他啦,給他安排滑滑梯,讓他和狗子一塊在上面滑著玩,滑起來可順暢可開心。”
她講方言的語氣過於陰陽怪調,企圖過於明顯。
曲笙還沒驚訝完,另一邊荊叢轍已經在問:“你不喜歡嗎?”
他朝著曲笙說話。
“我以為你喜歡,除了有次滑下來嗑掉一顆牙,就再也不玩了。”
曲笙:“……”
舒梓媛:“……”
這是她沒聽過的版本。
曲笙惱羞成怒,甩開荊叢轍的手:“你到底來這兒幹什麽的?別說你是來工作的!”
荊叢轍已經恢復常態,整個人無趣又從容。
他說:“我來找你。”
“找我做什麽,不是明天才回去吃飯嗎?”
“想看看你平時演出的地方。”
“那你已經看到了,就是這麽淫 亂,你再多呆一陣就會有人來你面前跳脫衣舞。”曲笙嚇唬道。
荊叢轍絲毫不亂,和方才的慌形成鮮明對比。
他說:“你也跳嗎?”
曲笙一口氣沒提上來。
“我跳你麻痹。”
荊叢轍不太贊同地說:“你的臟話太多了。”
“那也是你逼的!”曲笙氣得跳腳。
荊叢轍說:“你這幾天都起得很晚,我以為你晚上一直有演出。”
“我只是不想跟你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