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炮灰太子又活了

楚倦閉上眼醉了過去,謝沉鹿小心攬過楚倦,以免叫他掉下梧桐樹,這才收斂了眼底的戾氣,勉強溫和開口:“團子聽話,自己回去 。”

小團子趕緊爬出爹爹的懷抱,由畢方趕過去接住。

謝沉鹿親手為楚倦洗漱更衣,大概是醉的厲害了,楚倦連手指也懶怠擡起,無知無覺任由他服侍,結果扶著他進浴池時楚倦驟然睜開眼睛,以手捂住衣襟,冷冷道:“誰讓你碰孤的?滾出去!”

他的眼神冷的驚人,謝沉鹿心口疼的一縮,被楚倦那一下推的踉蹌數步,哪怕是凰奕都未曾傷到半分的人砰一下撞在假山上,額頭瞬間撞出一道血口。

他的自稱是孤,謝沉鹿的心驀地一沉,他不知道楚倦到底記得多少,只能試探著開口。

“殿下,我是沉鹿。”

楚倦不知到底醉成什麽模樣,一手捂住衣襟一手撐在背後石壁上聞言神色更冷,一副警惕的模樣。

“胡說,沉鹿從不進孤臥房,滾出去。”

他又像有些站不住,扶住石壁一點一點往下滑落,大口喘息著仿佛被什麽人攝住心臟,呼吸艱難,喃喃自語:“他在陪著青衡,滾,都給孤滾出去——”

謝沉鹿心中絞痛,不敢顧惜自己的傷勢,連忙過去扶住楚倦,楚倦的每個字都是在他心上捅了一把刀,比身體上的疼痛尤甚千百倍。

“殿下,你聽我說.......”

楚倦不知到底醉是沒醉,捂住耳朵,青筋微起的手臂衡在眼上,啞聲道:“孤不聽。”

發酒瘋的人是無跡可尋,卻最是順從本心的,謝沉鹿拿了架子上的披風墊在他身下一面哄著:“好好好,殿下不聽我就不說。”

見他連說也不說,楚倦就冷笑一聲:“說了也只是騙孤罷了。”

謝沉鹿俯身去親吻楚倦的額心,循循善誘:“殿下,我發過誓的,我再也不騙你了。”

楚倦伸出手擋在額頭上阻止他的靠近,固執著的皺眉:“說了,別碰孤。”

“好,不碰,不碰。”謝沉鹿被擋住也只敢順著他說話,好不容易讓人進了浴池才安分一些,聽說人在醉後總是吐真言,謝沉鹿讓楚倦躺在他膝上,撥開他面上濕漉漉的長發,循循善誘。

“殿下昨日和那只鳥為何靠的那樣近?”

楚倦皺著眉頭回了一句:“孤與他相談甚歡。”

頭頂的人呼吸都仿佛滯澀了一瞬:“殿下不要靠近他。”

“為何?”

“他......與我不和。”

何止是不和,是不共戴天,當初他打上太微宮搶殿下屍身,數百年前還與殿下有過婚約,只差一點就要入主九重天。

“可我好像在夢裏見過他。”楚倦說完就明顯感受到頭頂氣息頓住,片刻後聽見一聲氣悶的聲音:“殿下夢裏怎麽能有其他人?”

楚倦慢慢睜開眼,是不同於失憶的倦怠懶散,有些皺眉的模樣神色冷冷嚴肅的開口:“謝沉鹿,你怎麽這樣愛吃醋?”

“我只吃殿下的醋,殿下難道不吃我的醋嗎?”謝沉鹿直視他的眼睛,企圖從他醉後的眼眸中找出吃醋的證據。

“不吃。”醉了的人聞言搖搖頭,絲毫不在意是不是把旁人的心戳的千瘡百孔。

“為什麽?”謝沉鹿的語氣已經開始不穩,他在意殿下,所以看見殿下和旁人在一起嫉妒快要發瘋,可殿下對此仿佛半點不在意。

“你說不許我吃醋。”他聲音淡淡的,整個人快要沉入水中的那一刻突然又睜開眼,那是一雙浸潤了水汽的眼眸,帶著幾分認真的諷刺,“我怎麽配吃你的醋呢?”

他整個人將要沉入水中,任由溫泉將他整個人淹沒的刹那謝沉鹿從後抱住了他。

“殿下——”

他想說些什麽,可什麽也說不出來。

好像只有在他睡著的時候才不會推拒自己,謝沉鹿將臉頰貼在楚倦臉側,啞聲喊了一聲殿下,那聲音繾綣溫柔,又帶著克制的痛苦。

——

楚倦醒來時已日上三竿,日光晴好,就是有些刺眼,他只是稍微皺眉就已有人將簾子遮住,屋內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他再次沉沉睡去。

也許是宿醉的緣故他醒來時頭有些疼,謝沉鹿溫涼的手指按揉著他的眉心,力道適中。

“殿下,”謝沉鹿在他耳邊說話,聲音悶悶的,“以後不要見他好不好?”

他指的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因著楚倦醒過來這些日子謝沉鹿從未讓他見過其他任何人。

楚倦沒怎麽睡醒,嗯了一聲,又掀開眼簾看他,像在無聲的詢問為什麽。

“因為我會吃醋。”何止是吃醋,是嫉妒的發瘋,鳳凰和楚倦暢快淋漓的過去他不能參與,他錯過的是楚倦最好的時光。

意氣風發,少年落拓不羈,可那時他的眼睛從未在楚倦身上停留片刻。

楚倦以手覆額,淡淡道:“我與凰奕只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