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做設計和找對象是一樣

淩泠承認這趟出行對他影響很大，他開始真正知道這個老品牌是什麽，它的內核很傳統，卻又很新銳，很嚴謹，還很有人情味，鑒於此，他更不想把自在香做成一個蕓蕓眾眾的網紅臉了。

三天的時間，淩泠幾乎住在了公司，卓湃辦公室有個簡單的休息室，有床有淋浴間，淩泠在這裏睡了兩夜，第三天的時候，他做出了推翻重來的logo雛形，對於相關的應用和新包裝的想法也出了初稿，這天傍晚他約沈鳴玉過來。

沈鳴玉直接說：“我來接你，一起吃晚飯。”

一見到淩泠，沈鳴玉吃了一驚：“怎麽搞的？你這是三天沒睡覺嗎？”

淩泠自己倒沒感覺，聞言拉開副駕車頂的鏡子看了看，眼周一圈烏青色，臉頰都微微凹陷了下去，說：“睡了，可能沒太睡好。”

沈鳴玉打量他：“衣服都還是前幾天的，別告訴我你這幾天一直沒回家。”

淩泠皺眉：“你怎麽這麽多事兒。”

沈鳴玉突然湊近聞了聞：“居然還是香的，你怎麽這麽香。”

淩泠忍無可忍，推開他：“我有換衣服，公司有洗衣機。”

沈鳴玉啟動車，臉色都不太好：“以後不準這樣，要知道你住公司，那天直接給你送回家，亂來。”

淩泠靠在座椅上，在心裏無聲的抗議，忍受著旁邊人的嘮叨，沈鳴玉啰裏啰嗦地沒完：“我可沒催過你，我這樣從來不催稿的甲方都能把你摧殘成這樣，你說你以前那些客戶都是怎麽應付過來的？”

淩泠覺得頭疼，心想您確實沒催過，但我付出的心力可是成倍的，跟別的客戶可不能比。

找了家安靜的日料店，在小包間裏淩泠認真跟沈鳴玉溝通了一回，這次兩人終於達成共識，自在香不是曇花一現的網紅品牌，它的生命力不在於獵奇刺激的包裝，而在於找到自己的風骨，是一個不怕大浪淘沙的品牌。

同時淩泠也認同沈鳴玉講的要“新潮”，因為這品牌有很前沿的內核，它不是固守傳統的，不是“土”的，沈鳴玉問：“那怎麽既堅持傳統又新潮？”

淩泠說：“一會你看就知道了。”

沈鳴玉笑了，盯著淩泠看了一會，說：“我還是第一次在你臉上看到這麽自信的神情，真好。”

是嗎？淩泠怔了半秒，自信這種東西，以前他從來不缺，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找不到了。

一頭疲於應付社會壓榨的社畜，很多時候的自信都是強撐的，但是現在——淩泠覺得對即將呈現的作品的自信並不是。

是發自內心的。

待回到辦公室，淩泠要給沈鳴玉看草圖，沈鳴玉卻把電腦屏幕轉回去，笑了笑說：“不用了，我等著正式提案看完整的。”

淩泠也笑了：“不怕我再搞錯方向？”

“不怕，就算錯我也認了。”

淩泠怔了怔，想了想說：“那就一個星期後看結果吧。”

這個晚上淩泠在辦公室加班，沈鳴玉很安靜地陪著他，還在書架上找了本書看，兩人幾乎一晚上都沒說話，淩泠做圖做得投入，都感覺不到另一個人的存在，兩人卻從未如此和諧地相處過。

只是到了11點，沈鳴玉無論如何讓他不要再加班，強制性地送他回去。

一個星期後，正式提案會。

直到前一天晚上，沈鳴玉才在微信裏告訴淩泠，他大哥沈惟安明天也會在，淩泠怔了怔，才想起月明集團真正的話事人並不是沈鳴玉，而是他大哥，心裏突然有些緊張。

沈鳴玉說：“我們這個項目的進展我大哥都知道的，他也很關心，不過你放心，最終拍板的還是我，只要我說好，他不會不同意的。”

淩泠笑了，回說：“你這話就是對我沒信心了。”

“那不是，”沈鳴玉發了語音，聲音低低的，帶著些鼻音，乍聽還有些性感，低笑了下說：“我這不是怕你見家長緊張嘛。”

淩泠：……

這人真沒個正形，淩泠嗆過去一句：“小看我。”

沈鳴玉笑得更大聲了，淩泠皺得眉頭幹脆不理他了，不過這麽鬧了一通，心裏那點小緊張還真就沒了。

第二天早上9點，月明大廈19樓會議室，淩泠和團隊的人進去的時候，正好沈鳴玉和沈惟安從會議室另一扇門進來，兩組人視線相撞，卓湃認出來那個第一次見的人就是沈惟安，趕緊發揮他的特長恭維了一番。

淩泠只簡單說了句：“沈總好，小沈總好。”

只是他發現，沈惟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一會，還極微小地挑了挑眉，似有些詫異，雖然帶著彬彬有禮的笑意，但淩泠就是覺得沈惟安的神情還有些別的，他說不出的寓意。

連上投影，淩泠開始闡述這一輪的方案和設計思路，他只做了一版，認定了這個方向思路後，別的他就完全不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