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條彈幕(第3/5頁)

他說得坦然,倒叫劉廷尉憋著笑,憋得臉龐通紅。

元容怎麽好意思說做多了,分明是特意為顧休休做的——瞧見他借永寧寺的廚房燒火做飯,元容便也湊過來,就著他生得火,做了些酥餅,烤了一只山雞,又煮了一碗蔥花面——山雞和一些食材佐料,都是八百裏加急讓暗衛跑到洛陽城裏買的。

從永寧寺到洛陽城,來回馬車還要兩個多時辰,暗衛兩條腿掄得飛起,都快冒煙了,才堪堪趕在半個時辰內將食材采購齊全,又折了回來。

顧休休自然是不會知曉了,她聞言只是愣了一下:“你還會下廚?”

沒等到元容回答,劉廷尉已是笑嘻嘻地搶著道:“煎炸烹煮,長卿樣樣精通!”

顧休休前世也會做飯,雖然味道一般,但自己吃,湊合一下還是沒問題的。後來胎穿到了北魏,她就沒有再進過廚房了。

她沒有將劉廷尉的話放在心上,元容與她一樣都是錦衣玉食長大,便是會下廚,大抵味道也不會太好。

但就算再難吃,也是他的心意,她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

這樣想著,顧休休走上前去:“多謝殿下惦念。”

她說話時,臉上帶著笑,雙眸彎彎似是一輪明月,眼底的光點點璨璨,溫柔繾綣。銀綢似的月光傾泄在她的烏發上,青絲縷縷墜下,落在雪白的頸前。

饒是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元容,此刻也是癡了一瞬。再看旁邊的劉廷尉,呆愣了一下,連忙轉過頭去,扶著虞歌離開了佛殿外,給兩人留下了獨處的機會。

佛殿外是一處空曠的廣場,月光照下來,顯得分外寂靜。周圍除了些石階,沒有桌椅等能讓她用膳的地方,顧休休四處望了望,聽見元容道:“孤知道一處……可以落坐的地方。”

“那我們走吧?”

顧休休本以為他說的地方是齋坊,又或者是什麽設有桌椅的地方。誰料她話音落下,元容便上前一步,攬住她的後肩,足下輕點,便騰空躍起,帶她上了佛堂的屋頂。

屋檐陡峭,但屋脊是平整的,待顧休休反應過來,她已是站在了琉璃瓦磚的斜坡上。

腳下微微有些打滑,她往下看了一眼,大約有三層樓的高度,一陣晚風吹過,激得她身子一個寒顫。

元容扶著她坐在了屋脊上:“往上看就不怕了。”

顧休休倒不是害怕,只是沒設防就被帶到了屋檐上,還沒緩過神來罷了。

她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會輕功。”

元容道:“孤知道。”

顧休休:“……”

原來他知道,既然知道,那上次竹宴,為何要抱著她將她送到永安侯府?

難不成,元容就是想抱她嗎?

他指尖叩在食盒上,明明沒有看著她,卻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似的,輕笑道:“雨大,怕你踩不穩摔下去。”

那點小心思被點破,顧休休耳尖不禁浮現一抹俏紅,巴掌大的小臉快要紮進了膝蓋裏,連帶著白皙的臉頰都泛上淡淡的霞色。

看來元容不光知道她會輕功,還知道她是個半吊子——幼時跟兄長一起習練輕功時,便因為剛剛下過雨,腳下踩滑踏空了,直接從顧家的房頂上摔了下去,幸好被樹杈子掛住了,才沒有摔出個好歹來。

她倒是沒有如何,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倒是她兄長被父親罰蹲馬步一個時辰,又挨了母親和顧月的一頓罵,嫌他沒有護好她。

“是我兄長告訴你的?”顧休休有些不好意思,她接過元容遞來的碗筷,捧著熱騰騰的湯面,冰涼的小手終於有了一絲溫度:“那時候我才剛學輕功,如今輕功練得紮實了些,不會再像往日那般腳滑了……”

“對了,殿下怎麽知道我的乳名?這也是我兄長說得嗎?”

她挑起細長的湯面,氤氳的霧氣騰起在眼前,吸了一口,面條順滑彈牙,許是用豬油熬得湯底,又加了醬油調味,出鍋撒上一把切碎的香蔥碎,味道鮮美可口。

這讓顧休休不禁怔住,雖然是很簡單的蔥花湯面,但是味道絲毫不輸給酒樓裏的飯菜,也可能是她確實餓了,便吃什麽都香噴噴的。

倒是沒想到,劉廷尉並不是誇大其詞,他的廚藝是真心不錯。

她吃得額頭與鼻尖均是滲出些薄汗,元容遞上帕子,側過臉看向她:“……不是你兄長說的,少時我們見過面。”

“少時?”顧休休擦了擦臉上的汗,攥著絲綢帕子,大腦開始自動搜尋起小時候的記憶:“……大概是什麽時候?”

她與元容相差七歲,小時候發生過的大事隱隱約約差不多都能記得,若是些零碎的小事,倒是記不清楚了。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記不清也沒什麽。”元容似乎不準備多談,將食盒裏的烤山雞取了出來,就著瓷碟裏的酥餅遞給了她:“嘗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