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美人紅唇不點而朱, 唇珠微微翹起,是典型的美人櫻桃唇。

在浮光之下,顯得嬌艷/欲/滴, 任人采擷。

封衡代表著男人象征的喉結滾了滾,眸光幽幽,眼中是旁人看不懂的危險情緒, 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虞姝保持著奉茶的姿勢,沒等來動靜, 她擡首看了一眼,正好撞入了帝王漆黑一片的眸子裏, “皇、皇上?”

封衡回過神,伸手接茶盞。

不知是不是虞姝的錯覺, 就在杯盞在兩人的手上交接時,她感覺到封衡的指尖劃過了她的手。

輕輕的,酥酥麻麻,甚是古怪。

皇上不至於故意的吧?

又不是市井的風流紈絝。

再者,皇上想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呢。

昨日還不是還寵幸了淑妃?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皇上犯不著故意摸一下她的手。

鑒於今日親眼看見淑妃揉著腰/肢, 虞姝便理所當然的認為,帝王沒有放開美色不碰的道理。

捫心自問, 淑妃當真是清純至極的美人,有股江南小家碧玉的精致。

又柔又嬌, 大抵正好符合皇上的胃口。

畢竟,前幾次侍寢, 她總能聽見皇上覆在她耳畔低語:真嬌。

封衡飲了口茶,昨日一腔邪火未曾徹底消失, 江南道的災情的確迫在眉睫, 但封衡另有思量, 不會為了政務徹夜難眠。

今日也的確是乏了。

總該犒勞一下自己。

他也不知自己是想去後宮排解一二,還是單純的想見到虞姝。

總是,是再不想擁抱一懷的脂粉頭油。

相較之後宮其他嬪妃,虞姝是獨一份的存在,就像是一碟清爽下飯菜。

封衡從前幾日開始,仿佛是開啟了全新視野,如開了葷的出家人,一看見虞姝就會湧上一個正常年輕男子該有的悸動,再也不能心平氣和的當一個紅塵之外的人。

滾滾紅塵,俱是/欲/望。

封衡擱置下杯盞的同時,那只手順勢握住了虞姝的細腕,稍一拉扯,就把人拽到跟前。

封衡大掌捧著了美人後/腰,稍稍一提就把她抱上了膝。

“啊——”出於本能,虞姝尖叫出聲。

門外的王權與林深對視了一眼,看來皇上果然是中意虞美人,如此甚好,今晚看來能消停下來了。

畢竟,美人的尖叫,已說明一切。皇上他已急不可待了。

虞姝生的清媚,奈何勾搭人的手段過於生疏。

但她這般受驚過度的圈住了男人的脖頸,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像是受了驚嚇的林中小鹿,濕漉漉、霧蒙蒙的。

如此作態,對封衡而言,已經是極大的勾/引。

虞姝的驚呼聲剛落,封衡的指腹摁在了她的下唇瓣上,不輕不重的摁了摁。

男人常年握劍、握筆,指腹生了繭子。

虞姝唇瓣吃痛,秀眉微微蹙起,眼底光暈更是朦朧,像隔著一層薄霧。

男人的氣息呼在面頰,已十分明顯。

虞姝推搡了一下。

封衡擰眉,“愛妃這是何意?”還要避讓他?

將軍府的衛氏與虞鐸的困境,他已經替虞姝解決了。

怎麽?他這就沒有利用價值,不值得她處心積慮討好麽?

男人眸色倏的一沉。

但饒是內心彎彎曲曲十八繞,封衡表面上只是清冷無溫。

虞姝的手抵在男人胸膛,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與心跳,她半斂眸,到底還是個剛入宮不久的女子,不像之前那般放得開。

“嬪妾身子有些不適。”

因著虞姝是剛冊封不久的後宮妃嬪,內書閣那邊尚未來得及記錄月事簿子。

女子月事是汙穢之物,虞姝也不敢當面言明。

封衡的眸光更沉,“你可想好了?”想好了再拒絕他。

她雖合他胃口,但不代表他會次次包容。

虞姝擡眼,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她想好什麽了?

兩人對視,顯然誰也不懂誰的小心思。

封衡昨日已隱忍了下去,今天沒有理由虧待在自己。

虞姝沒有說話期間,褥裙就已經褶皺了。

批帛搭在臂彎,搖搖欲墜。

虞姝的推搡毫不起作用。

她這才發現,表面上越是清冷持重的男子,狠起來更是可怖。

她仰面望著雕刻騰龍的梁柱,腦子裏一半是清醒,一半是浮浮沉沉。

天青色兜衣已危矣,虞姝摁住了最後的底線。

而這時,封衡也愕然擡首,喑啞困惑一問,“那是……”

他的手擡起,虞姝的臉紅得就要滴出血來了,“月、月事。”

封衡從未聽說過“月事”,但心思深沉如他,不難發散思維,轉瞬就仿佛明白過來了。

還真是身子不適啊。

美人肌膚白若凝脂,香肩紅梅綴雪,眸光渙散迷離。

宛若畫中人。

天青色兜衣繡荷花的小荷/尖/尖/上,因著沾上了水漬,而顯出了裏面的奪目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