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醋

因為心裏裝著事情,左正誼在回基地的一路上始終臉色不佳。

打比賽的時候他們的手機被領隊收了起來,此時坐上戰隊的大巴車,他才拿回自己的手機。

左正誼立刻開機,打開微信,給“絕”打語音電話。

呼叫聲不停地響,但對方不接。

——是沒聽見,還是不敢接?今天沒來得及提前做準備吧。

事已至此,左正誼都想不出紀決還有什麽借口狡辯。

但他充滿耐心地繼續打,打了十幾遍,基本可以確定對方不可能會接了,才把手機放下,靠在座位上小睡了一會兒。

今天蠍子和WSND的比賽排在第一場,從七點開始打,結束後回到基地,還不到十點。

隊友們在一樓吃晚飯,左正誼沒胃口,從果盤裏拿起一顆洗幹凈的蘋果,咬著上樓去了。

他把外設包扔在二樓,上三樓換衣服。收拾完畢後打開微博,給紀決發私信:“十一點,老地方見。”

五分鐘後收到了回復。

Righting:“我們戰隊開會呢,哥哥。”

“……”

蠍子打成那樣,內訌不斷,確實應該好好開會。

WSND丶End:“那你什麽時候有空?”

Righting:“晚點?或者明天。”

WSND丶End:“今晚吧。”

Righting:“那我等下叫你[可憐]。”

約好後,左正誼本想開一把遊戲,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打開網頁,搜索“代接電話”“陪聊”之類的關鍵詞,試圖破解“絕”的微信電話之謎。可惜沒搜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也可能是現實中的朋友給紀決幫了忙。

紀決有好朋友嗎?

應該有的,以前他在學校就交了一堆狐朋狗友。

左正誼冷著臉把蘋果吃完了,擦了擦沾上渣滓的嘴角,又打開微博,翻了一下紀決的主頁。

紀決沒發過任何私人內容,僅有的幾條都是轉發蠍子俱樂部官博的消息。

他的粉絲也不多,畢竟是新人,才打了幾場。

左正誼看了一會兒,實在沒什麽好看的,剛打開熱搜榜看了一眼,紀決忽然發來了新消息。

Righting:“我好了,老地方見。”

WSND丶End:“這麽快?”

Righting:“開會的時候吵起來了,經理讓我們分開冷靜冷靜。”

WSND丶End:“誰和誰吵?”

Righting:“當然是他們合夥欺負我呀,哥哥[可憐],我都不敢還嘴[悲傷]。”

WSND丶End:“……”

左正誼現在頗有幾分“我看你要怎麽表演”的心態,紀決說什麽他都不會再信了。

但他的確有點好奇蠍子為什麽內訌。

WSND丶End:“好吧,我出門了,見面說。”

WSND丶End:“我什麽都知道了,你別想耍花招噢:)”

Righting:“?”

Righting:“出什麽事了?我怎麽不知道?”

WSND丶End:“你還可以演技更好點:)”

左正誼一邊發消息一邊往基地外走,傅勇見他出門,跟他打了聲招呼,問他幹嗎去,左正誼沒回答,只說馬上就回來。

九月的夜晚夏熱還沒散,沒風的時候天氣很悶,左正誼本就一肚子火,在外頭走幾步,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紀決比他來得早,正在墻下等著,低頭擺弄手機。

這兒離路燈有點遠,光線晦暗,風幾乎沒有,草木一動不動,像夜裏無聲的守衛。

左正誼叫了一聲:“喂。”

紀決擡起頭,下意識把手機往褲兜裏揣,左正誼按住他的手:“給我看看。”

紀決似乎有點不解:“看什麽?”

“看微信。”左正誼說,“你有幾個微信號?”

“一個啊,怎麽了?”紀決把微信打開,遞給他看。

“……”

左正誼瞄了一眼個人信息和“切換賬號”的頁面,沒有“絕”的痕跡。

“好吧,我換個問題。”左正誼說,“你有幾個手機?”

紀決微微一頓,表情是哭笑不得:“我只有一個手機。到底出什麽事了?哥哥,你在找什麽?”

左正誼耐心告罄,皺起眉道:“別裝了,‘絕’是不是你的小號?”

“……”

紀決也皺起眉,他明顯今晚心情不好,但即便心情不好,也不太願意在左正誼面前表現出來,因此眉頭一皺,不笑的時候,神情就顯得有點苦。

他攥著自己的手機,手背青筋微微鼓起,苦聲道:“我聽不懂哥哥在說什麽,‘絕’是誰?和我同名嗎?”

光線不明,左正誼看不太清他的眼神,正好也不想看清。

左正誼翻出自己和“絕”的聊天記錄,搜出對方講發小的那幾句,和“手誤”發來“我不想要兄弟情”的那一段,舉起給紀決看。

“紀決,你別再騙我了,有意思嗎?其實這些證據都不重要,今天看到你玩劍傘,我就什麽都明白了。你明知道我最討厭被欺騙——你都已經騙過我一次了,還要再騙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