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您在說什麽?莫不是受了誰挑撥?”
“陸一是人名?”
“族裏沒有這個人, 那難道是詛咒師?”
一群五條家長老疑惑地交換了眼神,終於有聰明的人意識到了什麽,站起身大聲質問五條悟:
“果然是有外來的人一直在教唆您!”
“為什麽不匯報給我等?這等行為置五條本家的安全於何地!”
下一秒, 他就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
一只尚且幼小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脖頸, 天空般湛藍的眼瞳蔓延著死寂。
“你答對了, 所以老橘子們,她在哪裏?”
不去管其他老橘子驚恐的大呼小叫,五條悟不斷收攏自己的手掌,任由手掌下的人細若遊絲, 瀕臨死亡。
他看這些老橘子早就不順眼了,若是他們真的對陸一不利,他不介意放棄那所謂的神子身份,撕碎他們高高在上的嘴臉,大開殺戒。
察覺到五條悟不加掩飾的殺意, 真的被誤會了的五條家長老們使勁試圖擺脫黑鍋:
“我們不知道!”
“那種詛咒師沒準是被其他人殺了, 或者死在詛咒手裏了。”
“五條悟你不要太放肆!以為隨意朝著我們潑臟水就可以掌控五條家麽?”
本就憋著一團怒火不知道如何宣泄的五條悟索性大打出手,把整個五條家核心住宅全部拆了。
當五條家一群小輩小心翼翼探出頭, 去打量那一片廢墟時, 就看到殘垣斷壁中只立著一個穿著蜻蜓和服的背影。
那些平日裏需要他們恭敬行禮的長老們橫七豎八地倒在他腳邊。
他轉過頭,湛藍的六眼遼遠, 入雪的發絲隨風微微晃動,潔凈清澈, 不曾被任何臟汙侵染,好似動怒的神明。
五條悟鎮靜了下來,來不及去管他們對於他未婚妻的詆毀, 他更在意的是——“六眼”告訴他, 這些老橘子沒有撒謊。
如果不是五條家, 那究竟是誰?
紛紛揚揚的櫻花沐浴著血紅的夕陽一起落下。
五條悟無比清楚——他來不及了。
是不巧遇上了什麽實力強大的詛咒師麽?還是強大的詛咒?
“以我五條悟的名義,探查今日全國有沒有出現咒靈及詛咒師事件,全部報送給我。”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後,五條悟反而冷靜下來,對著五條家正式下了自己的命令。
如果奴良陸一遇到了危險,襲擊她的存在應該會留下相應的咒力殘穢,這也就意味著對方一定會被全國各地的“窗”監測到。
從小被當神子培養長大的五條悟並不是沒見過死人,只是,他從來沒想過奴良陸一會遇到這樣的狀況。
那,明明是他未來中不可或缺的板塊。
不過,他還是抱著期望。
沒準只是這個所謂的一級咒具自己壞掉了,沒準陸一只是受了輕傷,已經成功反殺了對方,再不濟,她應該也已經在咒具抵擋住殺招後,利用她的術式跑遠了吧。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五條悟憤憤地啃著手中的奶油大福,好似咬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他把有明顯線頭的櫻粉色圍巾丟進衣櫥裏,嘭得甩上了衣櫥門,眼不見心不煩。
下次,等她再次站在櫻花樹上沖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可不會主動把他為她織好的圍巾拿出來了。
除非她認真悔悟,並上供甜點。
當晚,在五條家的壓力下,窗的工作人員提交了工作報告。
今天的咒靈依舊很弱小,頂多也就是一只二級咒靈,陸一一刀就能解決的雜碎罷了。
這份報告無用而又有用。
讓五條悟感到安心的是,他並沒有看到陸一的死亡報告。
這也就說明,她應該活著。
她一定還活著。
五條悟無比確信。
即使因為他不清楚陸一的真名、學校、家庭住址、聯系方式,再也無法確認對方的存在。
即使等到了櫻花全部凋零,熟悉的身影也沒有出現,
即使他動用了五條家全部力量去找一個名為陸一的白發女孩,卻最終一無所獲。
但他就是如此確信。
他天賦高又勤奮又溫柔又會做甜點的漂亮未婚妻一定在東京某地等他。
與因為五條悟動怒而緊張的五條家相同,奴良組本家的妖怪全員出動,形成了裏三層外三層的防守。
因為奴良鯉伴和奴良陸一傷勢實在太重,所以大部分本家妖怪都看到他們被送回來的模樣。
淩亂長發下的雙眼閉合,全身上下鮮血淋漓,將衣衫上的代紋浸透,好似已經耗盡所有生命力死去。
聽聞消息,原本分散各地的奴良組幹部聚集在本家,議論紛紛:
“究竟是誰對二代目和少主出手了?”
“二代目和少主現在究竟怎麽樣了?”
“連二代目和少主都被敵人……”
就在整個奴良組都被未知的強大敵人震懾得亂成了一鍋粥時,已經退休幾百年的奴良滑瓢端坐主座,這才把這群群龍無首的妖怪們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