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仙道魁首(4)

範情的舌尖像是一支蘸飽了水的筆,顫顫巍巍間,郝宿的上唇就濕了,緊接著是下唇。

唇線被繞著來回地勾勒著,屏住的呼吸開始有溢出來的趨勢。

他的動作很輕,偶爾舌頭也會劃出一些水聲來。範情往往會在這個時候掩耳盜鈴一般停下片刻,舌尖都要僵硬地保持在原有的地方,而後才繼續品嘗。

等熟悉了邊緣以後,見郝宿仍舊是無知無覺的狀態,這令他的膽子長了許多。

注意力稍微挪到了中間地帶,一下接一下的試探,舌頭才觸到人,就又受驚一般收了回去,兩瓣嘴唇都在發抖,貼著郝宿,連帶著對方的唇也一並顫了幾分。

之後是再次的試,再次的受驚,但範情總是樂此不疲。【審核員好,這裏到下面都是親,沒有發生別的】

郝宿的頸側逐漸多了一只手,掌心燙人,只碰了他一下就連忙拿開了,同時喉嚨裏還響了一道很細小的聲音。

這樣近距離的碰觸,已經完全超出了範情原有的負荷。

他的眼睛牢牢地盯著郝宿,因為過分的克制和興奮,筆直的上身都已經失去原有的板正,扶著雕花木板的手則是捧住了郝宿垂在肩膀的一縷頭發。

郝宿能直觀地感受到範情的所作所為,仙君純情得如同一株含羞草,僅僅是親著人,就讓他忍不住想要把肩膀收攏起來。

“唔……”

範情的唇在碾.磨當中充滿了糜爛的艷色,他的唇珠忽而落到了郝宿的唇角處。理智在這一刻全部喪失,他忽而更大了膽子,將舌尖乘勝追擊,終於不復最開始的打算。

進階式的意外發展在這種時刻只會加重心理上的另類感受,範情拿開的手終於又一次貼住了郝宿的頸側。

他的掌心真的很燙,在感受到郝宿的動脈跳動時,甚至還在不受控制地想要握緊。

這是一個占有意味的動作。

範情沒有真正意義上占有過什麽東西,對於修仙的人來說,除了修成正道以外,他們沒有什麽極為想要的東西。

這些是虛妄,是會影響道心的。

當初範情在進入飛衡宗的時候,第一堂課上,老師就告訴了他們這一點,他也一直都是這麽約束自己的。

盡管如此,但人總是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來占有某樣東西。

範情的身份地位讓他在飛衡宗裏擁有了絕對的說話權和主事權,比如這一次來微夷山,門下的弟子與長老們,如果有什麽需要拿決定的事情發生,做主的肯定會是他。

可沒有一刻是像現在,他在主動地想要獲得什麽東西。

室內開始有了濃烈到無以復加的香味。

範情是清醒的,郝宿是睡著的。

他在這樣的情形下親著他,是一種只有自己知道的卑鄙侵瀆。

本應是纖塵不染的謫仙卻朝著欲/望無盡的墮落,肮臟到了極點。

範情自棄自厭,情緒又一再為了這樣的現狀激蕩不已。

可他不知,床榻上的人亦是無比清醒,他包容著他所有的劣態,甚至允許他更加過分。

郝宿的舌頭被範情的舌尖輕輕勾住,像吮著他的唇一樣,慢慢碰觸著。

他的鼻尖抵在了他的鼻側,漫漫的溫熱全部散在了他的臉上。

範情有點不滿足一樣,將兩人的唇瓣貼得更為緊。

左手不再抓著郝宿的頭發,而是抓了抓被子,讓兩人中間只隔了一層衣服。

這是一種極為新奇的體驗,多年來的立身理念在土崩瓦解。

“嗯……”

範情雙眼緊閉,手只在郝宿寬大的袖口處攀走,沒有做其它的事。

他親著人,感受著人,大腦在自己的努力下開始眩暈了起來。

相較剛才,範情的動作慢下了許多,可還是像蝸牛一樣,總歸不是一成不變的。

範情曾經在書上看過一種殘酷的刑罰,叫拶刑。它會先將拶子放在手指上,,而後用力緊拉,十指連心,一瞬間你就能體會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整個人也被拶子罰著。

受拶刑的人會痛得無法說出話來,範情則是另類的不能言語,脊線在這一刻無端顯出淒美感。

郝宿的胳膊被緊緊地抓住了,但範情並沒有停止親他。【審核員好,這裏到下面也都只是親,沒發生別的】

香氣在鼻尖繚繞,將他們團團圍住。

範情眼中霎時便因為生理上的酸澀而湧出眼淚,郝宿的嘴唇被範情吮得前所未有的重。

人蜷得好像要就此藏到他的身體當中去,只是片刻後又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哈……”

聲音近在咫尺,範情像是一尾從河岸裏被打撈上來的魚,整張臉都埋在了郝宿的肩膀處。

他甚至有些忘記自己可以用鼻子呼吸,只是不斷地張著嘴。

上半身因著每一次的呼吸,依舊輕輕地挨著郝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