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4/4頁)

她擺擺手,“我再想想吧。”

張嬤嬤輕聲嘆氣,知道不好多勸,不再多言。

而江雲康回去後,為了不讓林氏擔心,便讓書硯過去說一聲,就說他在書房有事,今晚不用等他過去。

脫了衣裳後,右邊肩膀淤青一塊。

書硯拿藥酒來時,憤憤不平道,“老爺實在偏心,對您就用踹的,對五爺倒是仁慈,連罵都不舍得罵一句。”

“他偏心他的,我們不在乎,也就不會難受。”江雲康道。

“可……可是怎麽能做到不在乎?”在書硯看來,主子那麽努力,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也好讓老爺夫人高看一眼。而且老爺是主子的父親,哪個兒子不希望得到父親的稱贊。

“書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是真的不在意。”原主可能會在意承安侯的誇獎,江雲康卻不會期待,因為他從沒把承安侯當父親看。

“父親嫡庶觀念根深蒂固,在他眼中我永遠上不了台面。在他跟前,不管我說什麽他都會在意,只有別人和他說,或者親眼看到結果,他才會相信。”像承安侯這種父親,還不在少數。

江雲康本就是換了芯穿越到這裏的人,他的思想和價值觀都和古代有很大不同。只有對他好的人,他才會願意上心。至於承安侯和孟氏他們,只要他們不找麻煩,他是真的不在乎他們喜不喜歡他,也沒想著去改變他們的想法。

書硯聽此,卻更難受了,覺得主子是失望太多次,才會有這種想法。

“哎。”嘆了一口氣,想到今晚主子被打的起因,書硯又很氣憤,“那個呂公子,怎麽可以這般搬弄是非,本就是他在背後說您壞話,卻倒打一耙。惹不起徐世子,還謊稱是您打的他。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江雲康笑了笑,書硯幫他塗完藥酒,即使穿上衣裳,也能聞到淡淡的藥酒味,“呂行這個人,確實討厭。”

被人潑臟水的感覺並不好受,江雲康也不願意收下這盆臟水。

“當日在春一樓的賓客眾多,是什麽什麽情況,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江雲康低眉靜思,過了會道,“父親不會白白咽下這口氣,等父親找了呂大人後,勢必會有一番爭吵。書硯你明天去春一樓問問,那天和呂行同桌吃酒的還有誰,你多帶點銀錢去,只要找到一個證人就行。”

書硯聽主子要反擊,連忙說好,“小的保證給您找到證人。”

收拾好桌子,書硯幫忙拿了燭台到床邊,等主子躺下後,才退出去。

江雲康這一晚睡得不太好,一個是胳膊疼,還一個是聞不習慣藥酒的氣味。

次日醒來後,肩膀沒那麽疼一些,就是有點酸脹。

他拿清水擦了擦肩膀,卻洗不掉藥酒的味道。

同住一個府裏,沒有瞞得住的事,而且江雲熠還被禁足。為了避免林氏亂想,用過早飯後,江雲康便和林氏說了昨晚的事。

林氏聽得直心疼,“快讓我看看,傷得怎麽樣?父親也太狠心一點吧?”

江雲康擺手說沒事,“昨晚塗了藥酒,好多了。父親嘛,他什麽樣你也知道。我和你說這個,就是不希望你自己多想。反正事情說清楚了。”

林氏咬緊牙關,很想說承安侯壞話,但話到嘴邊,她的教養不允許背後編排長輩,只能憋了回去,最後憤恨道,“那個呂行,真是該死!”

話音剛落,本該去春一樓找證人的書硯,突然回來了。

“三爺,三奶奶,徐世子來了。”書硯匆匆進屋,剛說完,徐放便沉著臉進來。

“雲康兄,你跟我走!”徐放走到江雲康身邊,拉住江雲康的手,就要往外走。

“嘶!”江雲康被扯到淤青的傷,疼得大喊,“疼疼疼!徐兄弟,你快放手!”

徐放不懂江雲康有傷,忙松手問怎麽了。

江雲康不好和徐放說昨晚的事,只說胳膊扭了下,並不嚴重。

“那還好,你趕緊跟我一起出門。”徐放急切地催道。

江雲康不解地問,“一大早上,要去哪裏?”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徐放伸手又想拉江雲康,轉念想到江雲康胳膊有傷,跺腳嘆氣道,“你倒是快一點啊!”

江雲康看徐放那麽著急,忙跟著徐放一起出去。

上了馬車後,徐放也不肯說去哪,直到馬車停在呂府門口,江雲康心裏才暗暗有個預感。

“我知道你不方便出面,待會你在馬車裏看著就好,這口氣不幫你出了,老子不姓徐!”徐放說完就跳下馬車,轉身對江雲康揮下手,示意江雲康別被人看到。

隨後他跑上呂府的石階,濃眉微揚,沖著裏邊大喊,“呂行那個縮頭王八在哪裏,快點讓他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