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4頁)

“這倒是。”說到這個,林氏輕蹙的眉頭舒展開,和彩萍談論繡什麽花樣的虎頭鞋好。

而江雲康跟著正院的人去了父親屋裏,承安侯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面頰微微泛紅。孟氏坐在一旁,低頭端著茶盞,看不出表情。

江雲康剛躬身行禮喊了一句父親,就被措不及防地踹了一腳,踢在他的肩膀上,人往後倒了幾步,摔坐在地上,頭差點撞到身後的門。

他錯愕擡頭,不解地看著承安侯。

“你個逆子!”

承安侯指著江雲康,破口大罵,“剛有點成績,就囂張得不像樣,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江雲康還是沒明白承安侯為什麽生氣,他自問這些日子事事都周全,不可能做過能讓承安侯那麽生氣的事。

“父親,您為何突然生氣?兒子最近勤勤懇懇,並沒犯錯啊?”肩膀的疼這會蔓延開來,江雲康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強忍住想上去打一拳的沖動問。

“你還好意思問怎麽了?”

承安侯瞪著江雲康,因為喝多了酒,這會氣血上頭,感覺頭暈腦脹,忙扶著額頭坐下。

孟氏幫承安侯掀開茶蓋,不鹹不淡地道,“老爺先喝口茶,就算三郎有錯,您也別氣壞自己,該怎麽罰就怎麽罰。”

承安侯抿了一口茶,拍著胸口指名道姓,“江雲康,我今天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今日承安侯和一些同僚去喝酒,縣試剛結束沒多久,大家便誇承安侯教子有方,嫡出的大郎前途光明,三郎這次中了縣案首,想來也有另一番前程。

一開始,承安侯還被誇得飄飄然,連著多喝了幾杯酒。

但他沒高興多久,一個叫呂巖的同僚,插嘴說了句“江家三郎怕是表裏不一”的話,場面頓時尷尬住。

有人想岔開話題,但承安侯自己非要逼問到底。呂巖便說江三郎欣喜過頭,目中無人到對同窗撒野,說他兒子被江三郎踹了一腳,至今還躺在家裏修養。

呂巖還說,不過是醉酒的幾句氣話,江三郎卻囂張跋扈,對著他兒子拳打腳踢,還詛咒他兒子科舉永遠落榜。

承安侯聽完呂巖的一番話,當場面子就掛不住,那些同僚看他的眼神也帶了探究。

當時哪裏還喝得下去酒,怒氣沖沖地回來,要找江雲康算賬。

江雲康聽明白了,是那日幫五弟留下的禍根。

那日醉酒的事,他和五弟都不會往外說,具體是個什麽情況,承安侯和嫡母肯定不知道。

至於那個呂行,能在春一樓搬弄是非的人,回家後肯定只說有利於他自己的話。至於踹呂行的一腳,那是徐放踹的,不過呂行不敢得罪徐放,便逮著江雲康這個軟柿子捏。

“你個逆子!當初我就該直接讓你去護城軍,何必讓你再考一次,剛有點成績便翹尾巴,往後真中了個秀才,是不是要在我的頭上撒野?”

承安侯越說越生氣,想到今日丟的臉,往後還怎麽去見那些同僚!

江雲康跪在地上,地磚冰涼,卻比不上心裏的涼,他緩緩擡頭,不卑不亢地看著承安侯,“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麽,父親都不會相信,倒不如把五弟叫過來,您便知道怎麽回事?”

“關五郎什麽事?你自己犯的錯,難道還要拉五郎下水?”承安侯揮手說不用麻煩。

孟氏也朝江雲康看過來,“三郎,你錯了就是錯了,何必狡辯呢?即使叫來五郎,又能如何?”

“母親最了解五弟,您知道五弟絕對不會撒謊。但我說什麽,你們都覺得是錯,既然要罰,也得罰個明白。那日五弟也在,倒不如讓他來做個證明?”

江雲康正視著孟氏,眼中露出少見的壓迫感。

孟氏被看得有些發愣,她還是覺得沒必要喊五郎,但承安侯打算讓江雲康死個明白,便讓人去喊五郎。

等江雲熠來的時間,江雲康就直直地跪著。

他不再開口解釋,也不去看承安侯夫婦。

屋子裏的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好在江雲熠住得近,很快便到了。

他剛進屋,看到跪著的三哥,不解地問父親母親怎麽了。

孟氏先開口道,“有人說前些日子,三郎去春一樓欺負人,把人踹得下不來床。三郎說那日你也在,可是真的?”

“誰亂說話?”

江雲熠當即瞪眼道,“是那個賊眉鼠眼的呂行嗎?”

“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東西,當時我該打死他才對!”

孟氏一聽這話,立馬驚住。她知道自己兒子看不上三郎,覺得兒子來了也不會幫三郎說話。可聽兒子的這個話,事情好像有反轉?

心裏有個不太好的預感,孟氏的身子微微往前傾了些。

江雲熠看到三哥肩膀上有個腳印,“噗通”跪下,自覺認錯,“那日是我喝酒,聽到呂行放話說三哥走狗屎運才考中縣案首,又說我這個嫡子不如庶出兄弟,我才進去罵呂行。後來三哥經過時,看我要摔倒,他便救了我,不然那日我就要毀容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