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神索場合(第3/4頁)

至於源頭——要找他過來,誰是敗犬還真不一定。

琴酒漠然地道:“我只是客觀說明,你要是這麽理解也無所謂,畢竟你現在在朗姆手下——最好在我面前收起那副跟貝爾摩德似的表情。”

降谷零聽他那麽說,笑容愈發明顯:“我說不呢?”

琴酒面頰抽動了一瞬,似乎想起什麽,還是深吸一口氣,不耐煩地道:“我懶得跟你吵,希望你等下還能笑得出來。”

“直說吧,要我做什麽?”降谷零也用不耐煩的語氣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握著槍柄的手不知何時沁出了冷汗,有些冷膩濕滑。

琴酒將煙徒手碾滅,用指紋驗證打開了一扇門,重新拐入了一條格外幹凈冷清的通道。

這個通道很短,左右交錯著只有四個房間,但每個都是用格外寬大厚重的鐵門隔斷,像是關著什麽猛獸。

降谷零之前從未來過這個地方,但這裏顯然已經存在了許久。

黑衣組織狡兔三窟的本事令所有機構甘拜下風,哪怕只是個會議的地點,琴酒往往都會通過各種暗號來表示,謹慎得不能再謹慎。

這也導致了警方無法通過得知地點的方式剪除組織羽翼,因為那樣首個被懷疑的就是參與會議的臥底成員。

銀發殺手看著一旁已經成長到跟他平起平坐的組織成員,冷淡地道:“從神索口中得到雪莉叛逃的信息,讓她交代出雪莉存放的資料的位置。”

降谷零深深皺起眉:“這找我有什麽用?你沒問出來?”

琴酒手指抖了抖,他幽綠的眸望著其中一個房間:“如果問不出來的話,就隨便吧。”

其實在場兩人都清楚,神索應該是不知道的。

降谷零立在原地,莫名有些冷:“什麽意思?”

“那女人沒什麽價值了,但她目前還不能死。”琴酒道,“她既然想見你,你就陪她多嘴幾句,穩住她情緒就行。”

“……”降谷零張了張口,什麽也沒說出來,半晌,他道,“神索什麽時候說的?”

“今早吧。”

“現在十二點半,你在一點鐘前離開這裏,記得將一切復原。”琴酒看了眼時間,嗤笑了一聲,從口袋中拿出個東西拋給他,“至於朗姆——他想讓你從這拿到什麽情報?告訴他少廢功夫。”

降谷零低頭看著琴酒丟過來的東西,一枚圓片狀的紐扣鑰匙。

“那位先生將神索和格蘭瑪尼交給我,就已經證明一切了。”

沒等降谷零理解琴酒說的是什麽意思,銀發殺手就轉身離開,那個煙蒂被他隨意地拋在地上,煩躁的情緒沒有任何遮掩。

金發男人握著槍,站在路口,看著琴酒離開的背影,有一瞬間想直接舉起槍對著他的後背射擊。

最後,在理智的克制下,降谷零還是挪開了視線,紫灰色的眸落到剛才琴酒的目光焦點上。

他走了過去。

被漆成白色的鐵門並非是直接推拉開啟,而是采用了最高級別的人臉識別。

“臨時權限,波本。”

伴隨著冷漠的機械音,白色的沉重大門在他面前緩緩開啟,露出了一個純白柔軟的房間。

厚重綿軟的墻壁觸摸著像是海綿,連手肘搗在上面都不會有任何疼痛的觸感,房間四處無窗,只有一處成人無法通過的小通風口,一盞盞圓狀的小燈隨著開門亮起,但也只能提供一隅的昏暗光線。

降谷零站在門口,看著白茫茫的地板,一時間產生了自己即將進入另一個空間的錯覺。

他莫名想起八年前在警校裏接觸的那個案子,他們與千代谷徹首次擊破的連環殺人案。

當時宗村雅人這個殺人犯被逮捕後,從他家裏解救出來的受害者——16歲的宇川真裏也被帶回了親戚家。

但因為強烈的精神刺激疊加,以及親戚家的疏忽,她患上了嚴重的狂躁症,為了防止她自傷,親戚選擇將她送到精神病院治療。

在事發幾年後,降谷零才從松田陣平口中得到這個消息——東京的警察三人組已經專門去探望過了,據說小真裏狀況好了許多。

不知出於什麽心情,降谷零之後也去了一次,那一間間的房間給了他很深刻的印象。

但精神病院的房間都有專門研究過色彩的搭配,只會給人以舒適放松的感覺,而這個地方……

不管是沒有裝飾的空白還是逼仄狹窄的房間,都會讓人產生難以遏制的焦慮和壓抑感,一般人很難持久待在這種高飽和的房間裏。

降谷零打量了一圈,只覺得手中冷汗愈多,整個人都焦躁了起來。

神索呢?他是來找神索的?

被白茫茫的一片晃得有些看不清事物,降谷零愣是仔細地一寸寸掃過去,才在最角落看到了一個背著著門靠在墻邊的瘦弱身影。

神索原本漆黑的、長至大腿的發絲披散著,垂到地上,在褪去了染發劑後變作了一片白色,像是最柔軟的白錦,與她身上同樣單薄潔白的衣服一同完美地融入了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