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懂我(第3/4頁)
這太子黨,是他們不配了。
用禮部侍郎的話來說就是,上位者多疑,這是不可避免的,但你也不能這麽明顯地懷疑人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都用了多少年了,現在把帽子一扣就要我們肝腦塗地,沒這麽好的事。
如此,都不用俞寒洲出手打壓,太子黨內部就自己先瓦解了。
而國舅和皇後得知此事後,一個當場便嘔出口血,暈了過去,一個氣得連夜將太子宣進宮,大罵一通不說,還險些被老皇帝撞見。
不得不說皇後和國舅,對太子可謂是盡心盡力。
可無奈,恨鐵不成鋼,阿鬥扶不起,他們再如何耳提面命,分析利弊,只要太子一天聽不進去,那就一點用都沒有。
皇後再手段通天,也無法越過前朝,直接幹涉太子的事情。國舅爺再如何尊貴,也得跪拜太子,並不能以長輩自居。
如此,即便身邊能人眾多,太子他就是一個不用,能耐他何?
當然,太子會變成如今這樣,也離不開俞寒洲的影響。
眾所周知,老皇帝在玩弄權術這一方面,經驗幾乎為零,守成之君守到差點被外邦打上國都,這足以證明老皇帝的實力。
他是教不了、也不敢教太子的,如此,一切只能仰仗他的純臣、也就是無所不能的宰相俞寒洲。
俞寒洲先是太子少傅,後來升了一品太傅,可以說,早些年俞寒洲是太子的伴讀,後來成了太子的老師。
因此,無論是帝王心術還是基本的權術,理論上來說,太子都必須向俞寒洲學習。
可問題在於,太子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俞寒洲。
他甚至是忌憚、嫉妒俞寒洲的。
如此百般防備,千般不信任,又怎麽能學到東西?
單單只是俞寒洲說出來的話,太子就下意識想要反駁,一句都聽不進去,如何學習?
這樣的對手,心智低下不成熟,被私心蒙蔽雙眼,沒有一絲一毫的壓迫力,更沒有東宮太子的氣度。
俞寒洲不將他放在眼裏,太子也認為俞寒洲瞧不起自己,連帶著太子府中的幕僚,只要有誇贊過俞寒洲的,統統都被太子遣退了。
馥橙的那封信,只是導火索罷了。
心愛的美人為自己赴湯蹈火,還偷來了對手的秘密,他是不是還對本太子念念不忘?是不是也覺得俞寒洲是個惡魔?
很愚蠢的心理,卻也是最真實的。
即便太子不是百分百信任馥橙,只要他看過那封信,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懷疑的種子就自然而然地種下去了,破土而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一仗,不戰而勝。
馥橙贏的很輕松。
他只草草掃了一眼俞寒洲遞過來的報告,便不感興趣地推開了。
“我對他沒興趣。”
一個pua過自己、還把自己送人的前「青梅竹馬」,馥橙沒有開口辱罵,已經是最大的溫柔。
他托著腮,懶洋洋地看著俞寒洲給自己修剪指甲。
這活兒侍女做不好,因為侍女不敢隨便捏馥橙的手指,舉止很拘束,馥橙老怕會被剪到肉,忍不住就想往回縮。
可俞寒洲給他剪的時候,該怎麽捏就怎麽捏,該換姿勢就換姿勢,這樣最大限度地保證了馥橙的安全,馥橙也就一直讓俞寒洲幫忙了。
他收到太子回信的時候,東宮早已亂成一團了。
皇帝發現太子私底下多次約見朝臣,大動肝火嚴加斥責,又禁了太子的足。
而太子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將不忠於自己的臣子剔除在勢力之外,這是坐上皇位的必經之路,皇帝卻這樣斥責他,根本不理解他的難處,不由心裏更為不滿,索性絕食抗議。
兩邊鬧得不可開交,馥橙每日聽俞寒洲講解,倒是有了一種在古代看八卦的感覺。
只是馥橙沒想到,太子都已經忙著絕食了,居然還有心情寫信給他,催他起來幹活……
“寫的什麽?”俞寒洲瞥了一眼。
馥橙將信折起來塞到一邊,蹙著眉,道:“我該找虎符了。”
“虎符?”俞寒洲一聽這兩個字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一時嗤笑一聲,道,“金吾衛只認本相的手諭,不認虎符,拿了也沒用處。”
“嗯……你覺得沒用,太子覺得有用。”馥橙淡定地看著男人,“反正,你得整兩個給我。”
俞寒洲不由笑了,捏捏馥橙的手,低聲道:“這玩意拿了可是殺頭的大罪。橙橙不若想想別的?”
“這也不是我能改的呀。”馥橙努力暗示。
俞寒洲終於懂了,松開手,起身坐到一邊,提筆就畫了起來。
馥橙無聲地看著,安靜的目光落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又往下挪,停在高挺的鼻梁……
他突然頓住,轉開了視線。
都說鼻梁高挺的男人比較……馥橙想起最近水深火熱的日子,實在不願再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