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俞寒洲(第4/4頁)

他打起精神接過藥碗,道:“喝了真能不疼?”

普通的止痛藥材對他可沒用。

春喜對上少年瀲灩的雙眸,只覺其中熠熠生光,被燭火一照更是臉上有了些許紅潤的氣色,漂亮極了,和先前寂涼冷淡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一時高興得不得了,忙點點頭,道:“大人連您都能救回來,定能讓您不再受苦的。”

馥橙聞言半信半疑……

其實如果不是足夠自閉,之前他甚至想對春喜說,你不應該讓那個人救我的,你應該成全我。

就這副被毒藥重創的身子,活著日日受苦,誰都救不了他,真不如安樂死。

不過春喜都說了那個人能讓他活下來,還能讓他不痛苦,死馬當活馬醫,試試也不虧。

春喜可不知道他這麽想,小心伺候著少年喝完藥,漱了口,又等馥橙用熱帕子擦完臉,換好了衣裳,她才退到一邊,給馥橙盛粥。

馥橙這具身體不管吃什麽都沒有用處了,胃口也很差,見春喜還是不讓吃甜點,他便蔫巴巴地靠在榻上,一邊等著藥效發揮,一邊撈起腰間的血玉端詳。

觸手細膩厚重,光華流轉,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頭的溫度也比他的體溫高許多,摸起來還挺舒服。

馥橙一向喜歡這種名貴石料或者寶玉做成的物什,本以為只是個解悶的新玩意,誰知玩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自己渾身有點熱了……

連帶著,手骨上那種一抽一抽的針紮一樣的疼,也逐漸減輕……

馥橙坐起來,擰著眉頭擺弄著玉佩,心想……沒準是藥效的緣故?

為了驗證,馥橙索性將玉佩扯下來,扔到榻上。

哪知才剛剛放下,渾身的熱意就緩緩退卻,骨頭裏的疼也席卷而來。

馥橙終於像是確定了什麽,有些遲疑地蹙起眉,將玉佩抓回來,拉開自己衣裳,貼著肉捂到自己心口。

隨即,胸口那種仿佛要殺了他一般的絞痛,就奇跡般緩緩平復了下來,仿佛他從來未曾生病。

馥橙長舒了一口氣,感受著熟悉的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突然微抿著唇珠,露出個淺淺的笑。

他從穿過來到現在,還從來沒有笑過,連說話都很少,更別說像這樣微彎著秋水似的眸子,裏頭迷離一片,此刻矜持地抿著細薄的紅唇,笑得便格外稚氣。

春喜幾乎一擡頭就愣住了,整個人都像是失了魂。

馥橙容色艷絕,不笑的時候便是傾國之姿,孤高如天邊明月,可望而不可即。

春喜從來沒想過,少年笑起來會這樣清純和孩子氣,仿佛全天下所有的快樂都在這一刻被他擁有了,美好得讓她想要落淚。

春喜甚至都不敢出聲詢問,只逼著自己垂下了頭,不要去驚擾少年。

世子這一生太苦了,她不能打擾他。

作者有話說:

天天忍痛吃苦的馥橙(鹹魚躺):活什麽活,讓我解脫。

得到老攻送的寶貝並滿血復活的馥橙(嬌氣抹淚):嗚嗚活著真不錯,我收回之前不成熟的發言。

排個雷:【春喜會領便當,大概在文章進度九萬字左右,俞寒洲暫時留著她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