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4頁)

在這片讓染著黃色頭發的青年近乎無法呼吸的凝滯中,禪院直哉的眼睛驟然瞪大,一只幾乎要碰到天花板的巨大獅子聳立在他面前。

這究竟是什麽術式?禪院直哉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可是搜索枯腸都不曾讓黃色頭發的青年找出一個可以形容的詞匯,格勞格拉曼的戰鬥能力絕對不僅僅是消除咒力這一個。

“請再說一遍吧,禪院先生。”在禪院直哉先思考出給所以然來之前,獅子卻開口說話了。

熟悉的嗓音從獅子張開的嘴裏說出,只是音調要比之前人型的時候更加的洪亮和具有威嚴,就好像是渾厚的鐘聲在有著高高穹頂的宮殿或教堂中回蕩轟鳴,產生一種鎮懾人心的共振。

“要不要加入……”

禪院直哉在格勞格拉曼的話語之後就好像被奪走了反抗的意識,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的問題,直到話說出一半來才察覺到自己居然這麽輕易地就被格勞格拉曼牽著鼻子走了,當即勃然大怒,就差指著獅子的鼻子罵了。

這般龐然大物,確實在最初帶給了禪院直哉一些恐嚇,但是青年對於自己嫡子的身份過於信服和自傲,先入為主地就料定格勞格拉曼不敢再禪院家內擅自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於是青年開始有恃無恐地發泄自己的情緒和感覺被輕慢的怒火似乎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他一向驕縱慣了,整個禪院家上下也不幾乎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於是在面對自己需要招攬的對象時,也不肯放下大少爺的架子。

“你算是什麽東西!竟然敢這樣和我講話。”

禪院直哉除了在禪院直毗人那裏,還從未在誰那裏像剛才那樣就像是被提住了後頸的鵪鶉一般服服帖帖地回答問題,現在感覺到不滿,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果然是被六眼從國外撿回來的小鬼,根本什麽規矩都不懂。”禪院直哉故意壓低了一點聲音,明明時自言自語,音量卻恰好能夠讓兩個人都聽到。

見獅子沒有回答,禪院直哉便認為他怕了,當即變本加厲地咒罵起來。

“我今天便是真正知道了,該說不愧是東京咒術高專嗎?”禪院直哉拍了拍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看起來似乎是對於和獅子共處一室就感覺到屈辱,“果然窮鄉僻壤的地方出來的咒術師也是這般小家子氣。”

“看來你和禪院真希那個廢物一路,也不會強出多少來,即使有著這樣的天賦也遲早會被浪費掉。”

感受到獅子鼻腔中噴出氣體的速度似乎變得急促了一些,禪院直哉認為這是格勞格拉曼有所意動的表現,立刻得意地繼續說道:“當然這一切要是在你加入我的勢力之後就會大不一樣——”

身形龐大的雄獅只是擡起一只前爪輕輕一扒拉,這樣仿佛壓根沒有認真的一次攻擊,所發出的勁風就足夠使得禪院直哉向後倒飛出去。

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地的禪院直哉面對這樣要到行的實力碾壓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能狼狽地倒在一堆桌子的木屑之中。

他明明是特別一級咒術師,但是在貓科動物超乎尋常的反應能力之下,他的那點戰鬥直覺似乎直接沒有了一點用處,他此時就是被貓咪司農的窮鼠,困於格勞格拉曼掌中,不得自由。

巨大的屈辱用上禪院直哉的心頭,他的驕傲之心甚至在這種情況下讓他變得難以呼吸。因為惱火而導致的緋紅浮上青年的臉頰,那雙狹長的眼睛裏寫滿了怨毒,因為負面情緒而滋生的大量咒力此時成為了最好的催化劑。

“你這個垃圾!受死吧。”

禪院直哉左腳一踏地板,瞬間出擊,他的術式在這些年來已經給他使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對上一般的敵人角度易如反掌。

傲慢的禪院家嫡子甚至已經能提前幻視到這只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雄獅在自己手下慘敗,臣服於自己的場面,嘴角情不自禁地掛上了一抹扭曲又滿足的微笑,他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會有失敗的可能。

這種方式在以往也許能夠讓他無往不利,但是這一次他的對手是格勞格拉曼。

在他下一句罵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就被一口沙子塞了滿嘴,那是一些五顏六色的彩色的沙子,共色和綠色的沙子直接塞了禪院直哉滿嘴,讓他說不出話來,只能被迫提供咒力生成更多的沙子,如此循環。

這些格外艷麗的沙子似乎是更加強力的品種,在禪院直哉回過神之前就迅速地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飛快增長,轉瞬間就在禪院直哉的身邊圍了一圈小山似的沙堆,將青年困於其中,連力氣似乎也在流逝。

禪院直哉想要從這些沙子中掙紮出來,因為他一進來就感覺這些沙子宛如擁有生命一般,在吸收著他的咒力,並以此為養料,飛快地生產著新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