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嫌棄我吃得多

蕭臨城動也不敢動,愣愣地任沐輕言咬著他的唇,溫熱的氣息闖入齒間。

好軟,他茫然地想,輕言的唇,好軟......

他想著想著,舌尖禁不住舔了一下。

然後,他就怔住了。

我在做什麽?!他震驚道,輕言是不清醒了才亂親人的,我怎麽可以......

“嘶!”唇上驟然一痛,蕭臨城口中嘗到一股腥甜,才發覺沐輕言咬破了他的唇。

鮮紅的血在兩人唇間染開,似一抹艷麗的脂色。

蕭臨城忽然覺得不對勁---輕言身上怎麽越來越燙了?臉還那麽紅?

他腦中靈光一閃,難道輕言是......中了春/藥?

可尋常的春/藥,怎會叫人疼得這般撕心裂肺?

“唔!”沐輕言一聲痛哼,又攥緊了心口。

“輕言,”蕭臨城一咬牙,掌心向下摸去,低聲道,“我幫你......”

沐輕言早已混沌不清,他把臉埋在蕭臨城胸前,在溫熱的掌心下喘息不止,難耐輕顫。

蕭臨城心擂如鼓,攬在沐輕言腰間的手不自覺收得更緊,腹間燥熱升騰而上,呼吸愈發滾燙。

輕言......

沐輕言指尖一緊,悶哼出聲,黏膩的汗水滑落頸間。他整個人一軟,暈倒在蕭臨城懷裏。

“輕言!”蕭臨城一驚,急忙去探他的氣息,見他似乎只是昏睡過去了,才松了口氣。

“別嚇我了,”蕭臨城平復著體內的燥動,額頭抵在他肩上,幾近懇求道,“輕言,不要嚇我。”

“大、大夫來了!”樓下,謝十七又拉著一個大夫匆匆趕來。

他這一個晚上跑了十幾趟,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你歇會兒吧,”李照月給他倒了杯水,說,“我方才上去看,蕭臨城抱著人睡著了,應當是沒事了。”

謝十七腿一酸,癱在地上喘道:“那就好,那就好......可累死我了。”

他們還是把大夫留了下來,想著等沐輕言醒了,再給他看看。

雖說沐輕言自己也懂些醫術,可醫者不自醫,多個大夫更放心些。

沐輕言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蕭臨城仍舊抱著他坐在床頭,一臉疲憊地睡著,唇上的血已凝了痂。

沐輕言緩緩眨了眨眼,猛地想起昨晚自己混混沌沌之際,似乎親了蕭臨城,還把他的唇咬破了。

再後來......

沐輕言心頭“怦怦怦”地跳—昨夜那般混亂,蕭臨城會怎麽想?會不會發現他那不堪的心思?會不會......

這時,靠在床頭的蕭臨城動了動,睜開了眼。

“輕言,”他見沐輕言醒了,忙問,“還疼不疼?”

沐輕言搖搖頭,“不疼了。”

蕭臨城撥開他淩亂的發,問道:“你昨日可有吃什麽別的東西?或是見著什麽奇怪的人?”

他頓了頓,道:“你昨晚像是......被人下藥了。”

沐輕言一愣,又想起了蕭臨城燒紅了眼的那晚。可那夜中了藥的分明是蕭臨城,自己昨晚又為何會那樣?

他昨日裏也沒見著什麽別的人,更沒亂吃什麽東西。

蕭臨城沉默半晌,說道:“等會兒收拾一下,我們今日就回望嵐山。”

沐輕言一時不解,“什麽?”

“回去找沐前輩。”蕭臨城道,“這兒的大夫都看不出你怎麽了,我不放心。”

“你不是說,”沐輕言耳根微熱,“是......春/藥?”

“若真只是那藥,你又怎會疼成那樣?”蕭臨城擡手揉了揉他臉上壓出的紅印,“先回去,好不好?”

沐輕言有些猶豫,“可我已經沒事了......”

“那你又疼了怎麽辦?!”蕭臨城一想起沐輕言昨晚那模樣,心口就仿佛喘不過氣來,“我又要眼睜睜看著你疼嗎?!”

沐輕言指尖微顫,昨夜蕭臨城溫熱的淚似乎還濕在他頸間。

他垂下眼,伸手摸了摸頸邊,終是點頭道:“那月姑娘......”

“讓十七送她去京城,”蕭臨城道,“師父沒說十七不能去京城。”只要李照月平安到了京城,他們也算不負程知府所托。

謝十七昨晚累得癱在地上就睡著了,還是李照月看不過去,叫店小二把他拖回房去睡。

他在睡夢中忽然覺得臉有些癢,像是碰到了什麽毛茸茸的東西。他一時沒清醒,以為自己還在望嵐山,是湯圓那只肥貓又趴他臉上了。

“湯圓乖,”他半夢半醒地推開臉上的東西,“自己玩去。”

可那毛茸茸的東西又湊了過來。

謝十七轉開臉,喃喃道:“乖,找蕭大頭去。”

他頓了一下,又自言自語道:“哦,蕭大頭找輕言去了......”

他霎時一個激靈,猛然驚醒,“輕言出事了!”

然後,他就見蕭臨城站在床邊,拿著個雞毛撣子往他臉上懟,“胡說什麽,你才出事了。”

謝十七一轉頭,見沐輕言好好地坐在一旁的桌子邊,對他笑了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