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有一劍!(第2/7頁)

韓褚鵬是小輩,他還不得是個寶寶?

劍台外,湯靜煣、謝秋桃,乃至另一邊的趙無邪,眼神都十分怪異。

左淩泉沒有解釋這個問題,而是道:

“那你想如何?”

面對仙家老祖不稱呼‘仙長、仙尊’,是很冒犯的行為。

但在場所有人都習慣了,這白袍劍仙能用尊稱,那才叫真稀奇了。

嘯山老祖有所不悅,卻沒動怒,只是道:

“閣下此行所求理所應當,門戶已經清理。但閣下漠視落劍山、對小輩下死手,也是真,本尊不與晚輩計較,但你至少應該對著劍門行上一禮,你說是與不是?”

說白了,就是互相認錯道歉,今天這事兒就完了。

這個解決方法,在所有修士看來都沒問題,但還是望向了白袍劍客,覺得這位頭鐵劍仙,不會向落劍山低頭。

事實果不其然。

左淩泉根本沒錯,不愧對落劍山半分,方才沒殺宋千機,甚至算留手了,他道什麽歉?

“我要是不了?”

“喔……”

哪怕早有預料,此言還是帶來了一陣騷動。

鮑向陽背負雙手,搖頭道:

“老祖都出來了,至少給人個台階呀,這劍仙真是……真是霸氣側漏,但也得打得過呀……”

其他人想法如出一轍。

嘯山老祖其實也料到這個年輕人不會服軟,微微頷首:

“自認無錯,我落劍山不會摁著閣下賠禮,但落劍山被冒犯也是真。劍客用劍說話,事情由韓松侄子而起,閣下和韓松打一場,你贏了,落劍山不再過問半個字,輸了,你為此事賠禮,如何?”

圍觀之人都是點頭,覺得這法子不錯。

打擂算是劍宗解決矛盾最常見的方式,彼此對賭,願賭服輸,傳出去也不丟人。

幾個高境人物,甚至明白嘯山老祖為何讓韓松上去,而不是專門負責打架的執劍長老。

嘯山老祖要的是台階,對方不認錯,落劍山直接算了,面子上過不去,而彼此打一場,無論輸贏此事都能了結。

執劍長老上去,境界比左淩泉高,靠著‘劍一’的霸道,不出意外能一擊必殺;左淩泉同樣身懷‘劍一’,硬碰硬同樣大概率換掉只攻不受的松長泣。那結果只能是死一雙,或者一死一重傷,屬於打紅眼,根本沒贏家。

嘯山老祖即便能拉開二人,也沒法保證一定不出岔子,傷了任何一方根基,都後患無窮。

而韓松是丹器長老,嘯山老祖在旁照看,不擔心把左淩泉打出事兒;即便韓松落敗,不慎被左淩泉打傷,也不影響韓松處理宗門事物。

對於這個提議,左淩泉並沒有意見,身形退到了劍台另一側:

“一戰過後,此事一筆勾銷。”

“好。”

——

稍許後。

身著錦袍的韓松,表情稍顯陰沉,緩步走上了劍台。

韓褚鵬被清理門戶,哪怕咎由自取,韓松這當大伯的,又豈能沒有半點怒意?

不過能走到這一步的人,對生死早就看淡了,兒子沒了都能再生,更不用說侄子,活了七十多歲也算喜喪,一切得以宗門和自身前景為重。

韓松幽精境初期的修為,從老祖口中得知對方確切境界後,並不缺乏自信。

但‘劍一’的威懾力太大了,同境無敵,越境的話,哪怕不能一劍瞬殺他,躲避不及也可能能重創。

不過好在韓松了解劍一的門道——全力以赴一擊必殺,威力舉世無雙,但也只有一劍,一旦失手,想要蓄力出第二劍,間隔再短也要點時間,對手能躲開‘劍一’,這點間隔就能殺你千百回。

所以這一戰,韓松並沒有什麽懼意。

韓松在劍台上站定,雖然是玉階仙尊,依舊沒擺譜,右手平伸,一道青光在掌心凝聚,逐漸化為了一把通體晶瑩的利劍,斜指地面。

提前拔出本命劍,可見其鄭重。

而劍台對面,身著白袍的左淩泉,依舊沒太多反應,只是把手放在了玄冥劍的劍柄上,做出了‘拔劍式’的劍架。

台下諸人瞧見此景,有些疑惑,但不敢說話。

上方的嘯山老祖,看出了左淩泉的境界,開口道:

“面對韓松,依舊不拔劍,閣下未免太托大。”

這個‘劍’,自然指的是本命劍。

本命劍和佩劍的區別,在於佩劍是外物,本命劍是身體的一部分,操控、感知、反饋等等方面的差別,就像是用手指摸東西,和用木棍摸東西。

人可以把木棍用到出神入化,但比起手指總有差距,而且更費心力,這點差距,對於劍客來說便是生死之別。

韓松本就境界占優,本命劍更是極品法寶,對手連本命劍都不掏,確實狂妄。

但‘正妻’太緊,不讓他拔出來的事情,左淩泉總不能告知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