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3/3頁)

碧喜眯著眼看她,一時沒聽明白。

林月芽指指肚子,沖她擺手道:絕了子嗣的藥。

碧喜登時驚住,她忽然想起晚膳時李蕭寒的那番話來,連忙朝林月芽搖頭,“不不不,月芽你可別犯傻,且不說侯爺到底怎麽想,便是你為將來,也不能做這樣的事,子嗣可是女人的依靠,侯府這樣的門第,你若是沒有子嗣,將來要怎麽辦呢?”

碧喜也從未想過,著急之下她能說出這樣一大段道理來。

林月芽眼神黯淡,卻也是意料中的答案,她嘆了口氣,起身去將床帳中懸掛著的驅蚊香囊取下。

她坐回椅子上,將香囊塞到碧喜手中:這是陸大人救助我的時候,贈予我的,如今已經失了味道。

碧喜心裏還在後怕,她隱約猜出林月芽還沒有死心,可一時她又猜不出這香囊和絕子嗣有什麽關系。

林月芽繼續一字一句地緩緩道:這香囊特別好,我還想討兩個回來,但是……侯爺可能會生氣。

這香囊忽然燙手起來,碧喜哆嗦地將她扔到桌上,“月芽,你、你這是為難我,你是不知道,侯爺發起火來有多嚇人,我膽子都要被嚇破了,要是讓他知道這些,我、我……”

林月芽無奈地扯了下唇角,隨後她揚起臉沖碧喜道:對不起,不該讓你為難的。

她雖然嘴上笑著,可那眼神讓人心裏揪得疼。

碧喜起身準備退下,可剛走了幾步,便忍不住又回頭看她,就這樣走走停停,最後將門打開準備邁出去的時候,又再次停下。

片刻後,碧喜忽然一咬牙,將門狠狠關上。

她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水杯一飲而盡,隨後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下,她將手心伸到她面前,鄭重其事地對她道:“把香囊給我!”

月底,陸淵按照老規矩來永安侯府給長公主行針把脈。

每年越是到這個時候,蚊蟲越是瘋了似的喜歡繞人,林月芽熬夜做了好幾個香囊,她帶著小桃和碧喜來到格蘭院外,知道陸淵還未離開,便刻意避諱沒有進去。

碧喜端著林月芽送長公主的香囊,站在院裏候著。

祝梨坐在廊上休息,他左看右看,覺得碧喜十分眼熟,忽然記起,第一次看到林月芽時,她身旁跟著的就是這個丫頭。

祝梨笑著沖碧喜點點頭。

碧喜也認出祝梨,知道他就是跟在陸淵身邊的侍從,她記得林月芽說過,那香囊盡可能交到祝梨手上,最好不要直接和陸淵碰面。

她四處打量,此時主院裏伺候的下人太多,實在不敢就這樣冒然過去。

又等了一陣,灑掃的人走了,只有一個嬤嬤坐在院裏的石凳上休息,她哈欠連天時不時合眼養身。

碧喜這才準備行動,她佯裝站得腿酸,晃了晃小腿,慢慢悠悠走上長廊,她從祝梨身邊走過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將袖裏藏的那個香囊抖落出來。

香囊落地的瞬間便被祝梨看到。

出自陸淵之手的東西,祝梨再熟悉不過,他腳腕一勾的同時,裝作不經意地擡了下褲邊,眨眼間香囊便被甩了進去。

夜闌將深,雲騰院的書房內,李蕭寒正在看葉默近日來修撰的文綜。

一位侍從正在同李蕭寒稟報這幾日春和堂的瑣事。

說到今日林月芽給府中長輩送香囊的時候,李蕭寒忽然擡眼,“我沒記錯的話,今日是陸淵來府邸行針的日子?”

侍從點頭道:“侯爺說得正是,林姑娘刻意避諱,沒有進格蘭院,直接去了松蘭院,是碧喜姑娘進去送的。”

李蕭寒沉吟片刻,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將文綜合上,沖侍從揮了揮手,起身朝春和堂走去。

與此同時,陸府內,祝梨這才抽了工夫,將香囊交到陸淵手中。

“公子,這是白日裏在侯府的時候,林姑娘偷偷托人送來的。”

陸淵將香囊拿到手中,細細看了一番,最後蹙眉道:“速去將剪刀取來。”

作者有話說:

李蕭寒:這……又當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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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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