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3頁)
古星月看向她,“但現在有問題。如果要為齊嬌討回公道,那就要我站出來,我來說我是古星月,真正的齊嬌死了,但沒人知道她是怎麽死的,沒有證據指向是楊佳妮做的,因為楊佳妮是齊嬌的親生母親。”
除非有很直接的視頻證據,不然無法證明。
甚至可能沒人相信會有母親殺死自己的女兒。
哪怕只是失手推下去。
但在很早以前,楊佳妮就已經殺死了齊嬌的靈魂。
齊嬌留下來的日記只能作為間接證據來證明楊佳妮有過家暴行為,可齊嬌死了,那本日記無法被查明真偽。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為楊佳妮的行為做掩護一樣。
她是大人,而齊嬌是小孩兒。
所以大人對小孩兒施以的暴行可以套上親情的皮。
暴行就此被合理化。
這本身就是一件最不合理的事情。
教育小孩的打罵和家暴的界線感太弱。
永遠有人在鉆法律的空子,站在道德的邊緣。
“我不會站出來的。”古星月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如果我站出來,我會出賣院長,我不可能這麽做。”
梁適問:“院長有什麽把柄在楊佳妮手上嗎?”
古星月頓了下,終是沒選擇隱瞞,誠實地點了頭。
“所以你是作為交換去成為齊嬌的,對嗎?”梁適又問。
古星月再次點頭,考慮到自己時間不多,直接說道:“孤兒院的事情我不能說,但院長當初把我交給楊佳妮是因為我的病,楊佳妮可以出錢給我治病,所以院長把我交給了她,且讓我成為她的女兒。”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病,院長就算有把柄在楊佳妮手上,也不會將我交給她。”古星月說:“而齊嬌的事情我仔細思考過了,所有用正道的路都行不通,你想要為齊嬌討公道,除非殺人,但你會因此被制裁,不值當。”
此刻的古星月分析現狀,冷靜又沉著,語氣帶著漠然和厭惡。
在說最後的結果時,只是譏諷。
但梁適聽著有種無力感。
法律是保證每一個人權利的存在,生與死,罪與罰。
包括壞人。
十惡不赦的人,作惡多端的人,瘋狂沒人性的人。
也都在法律的保護範圍之內。
法律是最沒人性的,卻也有溫度。
可在這種情況下,是無解的死路。
在短暫的無力感過後,梁適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問古星月:“那你有什麽辦法嗎?”
“目前還沒想好。”古星月說:“我需要一點時間。”
梁適看著她,“那你要注意安全。不過你之前在電話裏提到陳眠,這件事和她有什麽關系嗎?”
“你還記得我給你的紙嗎?”古星月問:“就是齊嬌的日記,裏邊提到過她曾經暗戀的人,就是陳眠。”
梁適一驚,“啊?我妹妹很喜歡這個畫家,我和她以前是畫室同學,她比我大一些。”
“對。”古星月說:“她和齊嬌同班。前天晚上,我接到了她給我打的電話。”
梁適快速地消化著這件事,然後想到原主和陳眠在畫室裏的那一次交集。
算一算時間,正好是齊嬌還沒死的時候。
那時的陳眠說了沒頭沒尾的兩句話,帶著幾分輕蔑。
“她的日記裏只提到了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陳眠。”古星月飛快地輸出信息,“她和陳眠走在一起被楊佳妮看見,事實上是因為那天下雨,陳眠撐傘送她到校門口,兩個人因為推讓一把傘,手不小心碰了一下,楊佳妮以為她早戀,然後她的手被用戒尺打腫了。”
“楊佳妮的占有欲大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她不允許有其他人靠近齊嬌,也不允許齊嬌交朋友,所以齊嬌在學校裏經常一個人,和陳眠的交際並不多。看了她的日記,我一直以為是她單方面暗戀陳眠,但前天晚上陳眠應該是喝醉了。”
古星月說完以後給梁適播放了一段錄音。
印象中陳眠的聲音是很清冷的,語氣有些拽,不太討喜,但她也不怎麽和人說話。
而這段錄音裏的陳眠聲音蠻軟的,聽得出來是喝多了,在喊齊嬌名字的時候,溫柔又繾綣。
她說:“齊嬌,我又夢到你了,你還好嗎?我想你了。”
她還說:“齊嬌,你別跳……別跳……我沒在下面接著你。”
“你去哪裏了?說實話,我曾經有段時間很討厭你,因為你莫名其妙失蹤了。後來我不討厭你了,因為我知道,你死了。你怎麽會死呢?從天台跳下來都沒有事的人,怎麽能死呢?”
“但是多可笑,你一死,你媽媽就找了個替代品。那樣的人怎麽配做媽媽呢?”
陳眠的聲音逐漸困倦,“阿嬌,如果我有能力把你藏起來該多好。”
錄音截止到這裏,梁適聽得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