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鶴知知下意識問道:“跟你說了,你就會同意?”

睢晝好像聽到什麽很好笑的話,低低笑得很愉悅:“我會在殿下實現這個想法之前先死掉。”

鶴知知:“!”

好可怕,睢晝變得好可怕啊!

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壞掉了,還是說,他其實內裏一直就是壞的。

以前那些清風明月,憐憫眾生,心懷天下的姿態,根本就是假象。

看起來似乎很博愛,關心著每一個人,其實對人世沒有任何特別的期待。

所以在原書裏,他會黑化得那麽徹底,無藥可醫。

這樣說來,現在的他,跟原書裏的差別,也是微乎其微了。

鶴知知還想進一步思考,但很快就被打斷。

睢晝用自己的唇舌代替手指堵住了她的嘴,指尖從下往上爬進衣衫裏面,四處點著火,卻就是不進正題,讓人在漫長的等待中越來越急躁上火。

下頜被捏住,鶴知知被迫偏過頭仰起臉,直視著睢晝的雙眼。

睢晝緊緊盯著她,逼問:“你現在在想什麽。”

他好像很不安,想要時時刻刻掌握她內心的想法。

鶴知知已經口幹舌燥,身上起了薄汗,眼神也快要被混沌吞去最後一絲清明。

她還能想什麽。

他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鶴知知艱難地咽著口水,小幅度地伸手,拉住睢晝的衣襟。

“我想……好難受。”

睢晝眼底如震顫的湖面,波光粼粼,卻扭過頭去,不和她對視。

就像吃過最豐美的一頓食物後被丟棄的小狗,從此記住了那最美味也最可怕的味道,無論心神多麽動搖,都絕不會再碰。

離得太近,似乎心中的意念也能通過觸碰直接傳遞。

鶴知知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睢晝的想法,直起腰環住睢晝的脖頸,密密地貼在他的唇角,輕聲地交換條件:“如果我再離開你,你就把我抓起來,哪裏都不讓我去。”

睢晝渾身震了一下,雖然還是倔強的扭著頭,但他神情中的細節也還是泄露出了心動。

鶴知知也學著他,雙手捧住他的臉,讓他直視著自己,再次加大砝碼:“我絕不反抗。”

睢晝喘息急促,面對這樣巨大的誘惑,幾乎猶豫不了多久,瞬間同意了這筆交易。

不知道過了多久,透過迷蒙的淚水,鶴知知勉強看清眼前晃蕩的床幔、起伏的肩背。

這和許久許久之前,她在馬車上做過的那個夢一模一樣。

只除了帳外的蠟燭不是紅燭。

鶴知知喉嚨裏細細地哭出聲音。

怎麽沒人告訴她,那個夢原來也是預知夢啊……

漫長的夜晚並不悄悄地過去,到天邊翻起魚肚白的時候,鶴知知從沉睡中醒來了一會兒。

睢晝側身撐著臉守在她旁邊,像是一直沒有睡的樣子,看見她睜眼,就俯下身來在她頰邊細細密密地輕吻。

鶴知知找到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睡覺。”她半夢半醒地催促。

睢晝親著她的耳垂說:“要出門了。”

鶴知知這才清醒了幾分。

睢晝現在掛著帥印,肯定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跑回來待了這麽幾個時辰,已經是壓榨出來的休息時間了。

他本來早就應該要離開將龍塔,拖到現在,估計還是因為她昨晚不小心半昏迷地睡著了,所以要等她醒來跟她說幾句話再走吧。

畢竟她昨天才發過脾氣,指責過他一聲不吭離開的事。

鶴知知有幾分愧疚,雖然心疼他沒有睡覺,但也知道現在再拖延,也只是耽誤睢晝的更多時間。

就一邊用手背掩著唇打哈欠,一邊推推他:“你快去吧,沒什麽事不要跑回來了。”

睢晝又緊緊地擁抱了她一下,才翻身下床,利落地穿好一身戎裝,帶上門。

鶴知知抱著被子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終究是沒工夫多想,又困得迷迷糊糊睡著。

到鶴知知醒來的時候,外面傳來新的消息。

果然如鶴知知所料,端親王帶兵進攻,氣勢洶洶,已經是把屠城二字寫在了臉上。

好在這兩天睢晝連同幾位將軍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將端親王的兵馬攔在了城外,逼迫他在荒郊迎戰,不至於傷到無辜百姓。

鶴知知安排人在大泗城到處張榜,城中百姓也已經明白過來,之前被他們稱為墮落邪魔的國師,如今正是為了保護他們而率兵上陣的元帥。

而之前他們差點就朝拜的新皇,只是妄圖謀害胞姐、親外甥女來謀權篡位的小人。

戰況焦灼,鶴知知再一次把心提到了喉嚨口。

但她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睢晝準備好的最安全的巢穴,所以哪怕再怎麽擔心,也只是連連差人去探回情報,而沒有自己亂跑。

直到有一日,底下人送來一樣東西,是鶴知知等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