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4頁)

睢晝抓著袖口,站在遠處不靠近,面上滿是難堪負氣之色。

鶴知知好不容易緩過來,喝了幾口水,主動走過去拉著人坐下。

睢晝瞥了她一眼,又瞥一眼。

鶴知知捂著嘴轉頭憋笑。

這麽多年,睢晝一定裝得很辛苦。

越是深想,就越是想笑。

終於還是憋不住了,被睢晝看了出來。

睢晝憤憤不平地一甩衣袖,生氣地瞪著自己面前那碗粥。

“殿下若是嫌惡我了大可以直說。”

是,他暴露了。

他不裝了。

睢晝自暴自棄地坐著。

鶴知知驚訝地看他一眼,接著擺擺手,叫殿內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就連點星和曈曈也不留。

等人走光了,鶴知知才伸手過去,拍拍睢晝的手背。

安撫道:“你別多想。其實我覺得,你這樣很好。”

睢晝面色一僵,轉頭看著鶴知知,仔細地打量。

好像想從她臉上分辨出來,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只是在安慰他。

鶴知知握緊他的手,認真看著他,再次強調道:“絕無虛言。”

睢晝有些猶豫,清雅的眸子看了看她,又垂下。

“你以前騙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鶴知知呼吸微滯,借此機會表態道:“以後絕不。”

睢晝這才相信,挽起一個笑容。

那笑容甜得似蜜,鶴知知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握著他的手也沒有松開。

睢晝自動自覺觸發了左手拿筷子的本事,就這樣牽著手鶴知知看著睢晝吃完了一頓飯。

接近晌午時,景流曄回來送了消息。

那日神祠被封鎖後,雖有重重侍衛圍困,但始終不曾找到那個將鶴知知和睢晝關在水房裏的人。

後面連日審訊其余膺人,也沒有人能說出準確的信息。

只有一個人禁不住審,說神祠中的確所有膺人都已被捕,但有一個經常來往的虔客,那日也在神祠中,或許有幾分可疑。

憑著這個信息,再去整座城中調取買過火藥、且在神祠來往的人員姓名,最後發現了一個叫做張貴的人,且此人如今已經不知所蹤。

“張貴?”鶴知知擰眉,“這名字太潦草。若是去戶部尋,不說萬個,千個定然能尋出來。”

“是,但是那膺人說,三年前才在這座神祠中見到那張貴,以前從未見過。所以我去戍防處要來了五年前至今所有遷入之人的畫像。”

景流曄說著,掏出了一個布袋,裏邊兒全都是一卷卷的畫像。

“叫張貴的,以及同音的,畫像都在這裏了。國師,你曾與他交手,有沒有可能辨認出來?”

鶴知知看向睢晝。

睢晝眉目微沉,點點頭:“我試試。”

那日睢晝的確同那人打過照面,但是並未看清全貌,只能憑借骨相和露出來的一點肌膚判斷特征。

十余張畫卷攤在面前。

睢晝仔細看了一會兒,指尖在其中一張上點了點。

“應當是他。”

景流曄微怔,很顯然有些訝異,立刻擡頭看向了鶴知知。

鶴知知莫名,問道:“怎麽了?”

景流曄踟躕一會兒,說道。

“這人原是北部雲家軍的糧草兵,三年前拿著調令過來,在東洲定居。”

這下,鶴知知也愣住。

北部雲家軍。

那不是她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