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5頁)

鶴知知思索了一會兒,明白過來。

“那日睢……國師大人能準確在山林中找到我,大約也有谷少俠的功勞。”

谷映雨擺手道:“功勞不敢當,只是心知國師會來,便提前等在必經之路上,替國師引了路而已。”

鶴知知彎唇笑笑,舉起酒杯對谷映雨敬道:“多謝。”

谷映雨但笑不語,等到鶴知知疑惑地放下酒杯,才解釋道:“殿下杯裏的是清水。國師囑咐過了,殿下噬辣,不善飲酒。”

鶴知知趴在桌上猛咳了一陣。

谷映雨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想要查看:“殿下,您還好吧?”

難道公主殿下連尋常的水也是不能喝的。

為何咳成了這樣。

鶴知知趕緊擺手阻止他,艱難地給自己順過氣來,半晌才道:“他什麽時候跟你說的……我是說,他怎麽會跟你說這些。”

谷映雨見她沒事,才放松了些,緩緩坐回原處:“我問過國師的。畢竟要與公主共桌,在下還是要多注意一些。”

原來是谷映雨主動問的。

她就說,睢晝怎麽會在意這種小事。

鶴知知嘆息一聲,總算回過神來,溫和道:“其實我無所謂的,不必拘這些小節。方才谷少俠說,與我查到了同一處,可是指那些金磚?”

“不錯。”谷映雨點頭道,“我之前便得到過消息,清平鄉境內有大額錢財出沒,所以在譚明嘉不知所蹤之後,便順著這條線索找到了譚經武這裏來。”

“我在鎮內逗留了幾日,始終沒有找到確鑿證據,本想不管不顧將譚經武殺了報仇,卻被殿下攔住。”

鶴知知也還記得那日的沖突,問道:“你與譚家,究竟有什麽過往?”

“我只是商戶,與譚明嘉這樣的大官,怎麽會有來往,本來是根本不相識。”谷映雨恨聲道,“我為家父尋仇,譚家卻助土匪躲藏,明面上還要剿匪邀功。他不讓我報仇,我便將他視作仇人,非他身死不能償還。”

“譚氏包藏禍心,若他真如你所言暗中拉攏山匪,那可不是小麻煩。”鶴知知眉宇沉凝。

山匪通常剽悍,這一窩塘湖山匪更是遠近聞名,作惡多端,譚氏拉攏他們,便相當於有了一支自建的武力軍。

那麽,譚氏的圖謀,絕不止貪財那麽簡單。

“我手上,只有最後的這一個線索,或許與譚明嘉有關。”

谷映雨壓低聲音:“藏寶圖。”

“藏寶圖?”

“先父只是個純粹的生意人,愛好五湖四海的新奇玩意,因幾乎走遍了天下,結交的好友甚多,消息面也甚廣。”

“那塘湖土匪原本也並非那般不要命的猖狂,連谷家商行的馬車都敢動。但那一回,先父卻被他們扣下,在不知何處關押了數日,背後定是有人指使的。最後我們找到的,只有先父的屍首。”

谷映雨眼眶通紅,雙拳也緊緊握在了一起:“先父那一趟所帶的貨物並沒有什麽特別,唯一不同的,便是他從北域帶回了傳說中藏寶圖的消息。”

鶴知知屏息深思。

譚家要兵,要錢。

還能是想做什麽?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她總算知道,譚家為什麽要貪到這種程度。

貪來的那些銀子還不夠,還要去找什麽藏寶圖。

既是打著謀反的主意,也難怪譚明嘉連譚氏幾百人命都不屑一顧了。

譚明嘉絕不可能獨自成事,他背後定然還有別的合謀之人。

鶴知知深吸一口氣。

“谷少俠放心,這不僅僅是你一家的事,譚氏如今已成朝廷的大患,他一定插翅難逃。”

“你對那藏寶圖,知道多少?”

谷映雨在桌上蘸了些茶水,然後摸出一張薄薄的白紙,攤開覆在茶水上。

一些線條逐漸浮現,畫的似乎是一處土坡,高崗,還有一根旗杆,旗杆頂上站著一只猴子,卷著長尾。

這像是什麽幼兒的簡筆畫,看不出任何深層含義。

鶴知知不解地看向谷映雨。

谷映雨收好那張紙,無奈道:“這便是先父夾在家書中寄回的唯一一幅畫。”

“先父畫技不精,好玩的習性又如孩童一般,當然這幅畫也很有可能跟藏寶圖並無關系,只是先父的玩笑罷了……公主若是不相信,也不必介懷。”

鶴知知忙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相信,令尊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你方才說過,他只是從北域友人那裏得到了一些消息,或許這消息就是藏寶圖的零星碎片,如同拼圖一般,他手中掌握的只是其中一小塊而已。”

“但,就為了這一點點消息,譚氏便操縱山匪殺害令尊,正說明他們也極看中這塊小小的拼圖。”

鶴知知道:“譚氏想要挖寶,便會漫天遍野地去尋。只要我們能先於譚氏找到這個地方,一定能捉到譚明嘉,以及他背後的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