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4頁)

上次我在工藤家也問起過,我就說,因為跟著工藤太太的話打扮時穿得太薄,又到處跑,吹了些風就倒了。然後工藤太太驚訝地說道:“那你為什麽不穿多一點呢?”我的反應在我理智分析之前,就先支配了我的身體,我當場就為自己之前的堅持和愚蠢而臉紅了,但我還是假裝沒有發現我強烈的生理反應,強裝其實只是因為屋子的暖氣。

我認為我很好地處理那種尷尬的情況,但我不會讓自己犯第二次錯誤。

我是絕對不會正面回答這話。

“我從警官那裏接了一單案子。”

樫村忠彬眨了眼睛,這個過程只有不到兩秒,但說明他在思考,在建立事物之間的聯系,以及如何繼續保持溝通。他一邊拿起三明治,一邊問道:“什麽案子?”

“前些日子在公寓裏面出現了一具屍體,屍體被貓當做食物啃食得面目全非。”

樫村忠彬在我說話間,慢慢地放下夾著培根的三明治。

我繼續說道:“一開始警察覺得是獨居中年人猝死在自己公寓裏面,不幸被寵物啃食殆盡的事故。我看過現場照片,見過菜市場裏面賣帶肉渣的骨頭嗎?”

樫村忠彬雙手交疊,並且把食物推到一邊去:“你成功地讓我不想吃飯了。”

他這反應跟警校組完全不一樣。據降谷零所說,他們很興奮。他這次用法不太好,因為我若是自己不知道他們是警察,我很可能會把他們和那些暴力美學愛好者聯系在一起。

人就是因為可以給出不同反應才有趣。

我突然發現,我喜歡看人們的反應。

“結果是一起兇殺案。”樫村忠彬說道。

我點頭。

樫村忠彬又道:“鎖定兇手了嗎?”

我說道:“是的。”

“那不是很好嗎?案件解決了。”樫村忠彬笑了一下,開始重新拿起自己的三明治,準備說完這一句之後,就找時間咬一口。他好奇地問道:“所以,兇手是誰啊?”

“公寓管理員。”我說道,“因為要保護隱私,我就不討論名字了。”

我追加的這條讓樫村忠彬失笑起來,說道:“當然。這案子應該也不能隨便講細節吧,你這樣讓我滿足好奇心就夠了。不過,你們怎麽知道是公寓管理員的?”

準確來說,其實只有我一個人現在比較清楚情況。

我說道:“他跟我握手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

“嗯?”

“介意和我握手嗎?”我說著的時候,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是我的習慣,我喜歡舉例類比讓別人能夠更清楚情況。”

“可以啊……”樫村忠彬不知道我想做什麽,緊跟著握住我的手。

我問道:“你覺得我的手溫怎麽樣?”

“有點涼。”

“我的體溫一般是會比別人的低一點點。我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有著溫暖的手。但公寓管理員當初在我介紹自己的時候,手是冷的。”

“因為是冷的,所以你就對他好奇嗎?”

“可以這麽說,你非常敏銳。”我點頭說道,“人在遇到害怕心虛,想要逃避的時候,遠離大腦的腿腳是最容易表現出破綻的,而手是最難看出來的。然而在這個案子中,公寓管理員本身就是沒有真實做出逃跑的動作,可因為內心想要逃避,所以大部分的血液都會集中在腿部時,手部相對的就會出現供血不足,會發冷,出冷汗。”

樫村忠彬聽完我的話,苦笑道:“我覺得,我的理解和你的理解還是有差那麽一個學科的距離。”

我搖頭說道:“結果是一樣的,敏銳的人不需要像我這樣一層層分析的。”

“好吧,你這麽講也行。”樫村忠彬似乎覺得改變不了我的想法後,直接說道,“那你懷疑他之後,不是應該要有證據嗎?證據是什麽呢?”

“沒有證據。”

屍體因為遭到破壞,所以無法確定死因。再加上,公寓管理混亂,三教九流,監控也並沒有工作,所以根本沒有可以取證的目擊者,更別說討論不在場證明。

“那你怎麽知道對方是兇手?怎麽抓他的呢?”樫村忠彬好奇起來的。

事實上,我並沒有想抓公寓管理員。正因為借助了警察的幫助,我才更有理由去調查外守一的存在,並且進一步掌握他的過去背景和家庭工作情況。如果他只是受害者之一,我就不能去正大光明地借助警察的資源。所以,我並不打算直接說出公寓謎案兇手的身份。

同樣的,為了不讓這個兇手怕自己的罪行敗露,趁機會逃跑,我借著這個兇手可能因為告密公寓裏面住著泥參會成員的事情,把他帶進了證人保護計劃之中,隨時都有警察保護著。與此同時,因為警察的目標都集中在外守一身上,一定程度上讓對方安心下來了,也不會想著自己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