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第2/3頁)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降谷零,兩個人交換了視線,不約而同地說道:“我陪你。”

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反應和舉動,我忍不住哭笑不得起來:“我只是累了而已,任誰不間歇地說上兩三個小時,分析狀態,找準漏洞,高強度地進行對話,都會累的。”

“我見你和春森老師關系也很好。”降谷零在警校時期比想象中的直,“知道是春森老師做的,自然會難受。”

這已經說不清了。

我也不多做解釋了,畢竟解釋了也對我沒有什麽好處。我若是說春森老師對我影響也沒有那麽深,在他們看來,我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也很難辦。

我把煙遞給他們,問他們要不要抽。

於是三個人都排在窗台口上抽煙,白煙繚繞,我想起我在國內和我爸兩個人放空時候就一起抽煙。我爸說,這是男人的浪漫。我每次都會被我爸這種發言戳中笑點,但也不知道自己笑的是什麽,可能是感覺這種生活很不錯吧。我抽了一兩口的時候,突然發現樓下有一些女生興奮地觀察我所在的方向。

我頓時驚醒一件事——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個帥哥在我旁邊抽煙!

“……”

諸伏景光最先注意到我的動作,問道:“怎麽了?”

“我可以給你們拍照嗎?”

降谷零一聽,頓時失笑起來:“…看來你真的恢復精神了。”

諸伏景光也倚在一旁跟著笑起來:“確實如此。”

“……”

我在你們心裏面到底是什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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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警察之間做了一個協議,讓春森老師看我結束完集體治療。這次說是集體治療,更像是分享大會,題目是「One truth, One lie(一個真相,一個謊言)」,心理問題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內在壓力得不到釋放而產生的,所以一個簡單的訴說就是治療的過程。

題目要求參與的人一定要說一件真實的事情。這件真實的事情越奇怪越好,越匪夷所思越好,但是他不需要說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因為是在完全黑暗的環境裏面,就像是玩百物語一樣,每講完一個故事就可以吹滅一盞燈,所以大家都感覺很刺激

,甚至有不少人真的開始講鬼故事。

當然,也可能是我起了一個壞頭。

我說,我以前學校有個傳聞,因為學校臨床醫科練習用的屍體不夠用,如果能帶屍入校者,可以免一門課的費用。有個家裏沒錢的學生就是真的帶了屍體來學校,而這個屍體是他母親的,原本這帶屍入校免學費就是個假消息,現在這種情況讓學校騎虎難下。最後還是以學生捐贈屍體為由,免了他一門科。

一般學校的屍體都是反復再利用。

他母親的屍體自然也是利用。

哥們本來學的臨床醫學,這解剖課是想避也避不開的,於是就撞上了他解剖他生母的事情。老師也想著要幫他換,結果他硬是硬氣地答應下來,不用換。第一堂課那人昏倒了,這對醫科新生來說也算是見怪不怪的,結果人一醒來就開始抓自己的脖子,說有人勒著他的脖子,他脖子上還跟著出現了一圈紅痕,連滾帶爬地奪命一樣地跑出解剖室。

後來聽說他並不是因為母親自殺而順勢把屍體帶到學校的,而是——

我說到這裏的時候,做了一個雙手交叉拉繩的動作。

“太假了吧,怎麽可能做夢之後,還會出現紅痕呢?眾目睽睽之下,還會有人勒他不成?”學生們都是倒喝彩的聲音。

春森老師在旁邊附和道:“不一定啊,你們沒聽過聖痕(stigmata)嗎?有一種說法是這樣的,當人體精神狀況達到某種極限的時候,會連帶地在身體上出現某種相對應的變化。簡單講,就是意識影響現實。不說這麽離奇的,簡單就是,人緊張的時候不是也會胃疼嗎?”

春森老師在學校也算是權威了,她這話一落,大家都將信將疑起來,看向我求證。我自然不可能說是真話還是假話了。這個活動的意義就是讓人放開身心去談論自己,而不是去談論真相。但春森老師幫忙調劑,整個氛圍就熱鬧活躍得多了。

春森老師也最後加入了我們的活動。

她語調輕松地說道,我其實會催眠殺人。

大家聽罷,都是哄堂一笑。春森老師也跟著笑了起來,仿佛在印證她的開玩笑一樣。而這間房間的隔壁全是等候的警察。

我並沒有透露任何事情,也不知道春森老師怎麽會這麽自爆。結束的時候,春森老師問我,如果她說是為愛和復仇做這件事情的話,有多少人會相信。

我說,至少有一個人不信。

實話說,春森老師非常漂亮,屬於知性的氣質美人,相信她就算是到三十歲,四十歲都依舊有著叫人過目難忘的氣質和美貌。她這個時候微微偏著頭,笑道:“那個人是你,對嗎?為什麽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