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3/6頁)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想起小指上還戴著系統給的尾戒——這東西她戴太久了,習慣得就像身體一部分。要不是方醒提醒,她還真不容易記起來。
不過校規裏,有規定學生不許戴首飾嗎……徐徒然眸光微轉,想想還是依言先將戒指摘下,放進了口袋裏。
帶路的班長顯然也是“不正常”的學生之一,走路時的僵硬顯而易見。她將三人帶到一間空教室,取了些筆和本子遞過來,遞出時慢騰騰地念了三人的名字,念到“爸爸”二字時面不改色,徐徒然腦中也沒有作死值的提示音響起。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在將本子收進書包時,刻意扯開了一張包裏的銀色色紙。
下一秒就見跨出門的班長左腳拌右腳,咚地一下摔了下去。
原來如此。看來這家夥的等級比宿管低。而且還低不少。
徐徒然在心裏做出判斷,若無其事地將銀色色紙包好,拉上拉鏈,出門時還順手扶了班長一下。
摔在地上的班長一臉茫然,在被攙起時,甚至冷冰冰地說了聲“謝謝”——給徐徒然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進入教室,正是早自修時間。不過這學校水得很,也沒什麽人組織早讀。只有零星幾個學生,在一本正經地讀著贊美詩一樣的東西,聲音稀稀拉拉的。
這個閱讀似乎並非強制。大部分學生都視若無睹,有的趴在桌上休息,有的自己在本子上塗塗畫畫,沒什麽人交流,認真學習的更少,只有作為真高三生的方醒,在抓緊時間刷題。
徐徒然三人被安排在教室角落,方醒的隔壁一排。三人坐下後也沒閑著,不是繼續研讀校規,就是繼續觀察班級裏的成員。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迎來了正式的上課。
據方醒所說,這學校一共就四門課。數學、語文、體育、音樂。每天上午下午輪流上一遍。此外晚上還會安排晚自修,自修期間將由任意老師過來盯著,除了要出去打掃衛生的值日生或是另有責任的班委,其余人都必須在場。
每個科目的老師在自己課上,都有著絕對權威,不容其他老師挑釁。但對於學生,他們也不能為所欲為。除了正常的課堂互動外,老師在課上能直接調動的,只有班委。
此外,老師不能強迫學生執行指令、不可沒收學生私人物品、不可花費超過五分鐘在與教學無關的事情上。
——和宿舍條例一樣,這部分規則,也是僅在“老師不可信任”的前提下生效。徐徒然特意留意了這一部分,甚至還認真在本子上抄了一遍。
而在課後,除了身為班主任的數學老師外,任課老師將不能再對班委發出任何指令。
說來也怪,思學樓兩個班,班主任都是數學老師。
徐徒然一開始還不太理解,而隨著一上午課程的結束,她逐漸找到了原因——
或許是因為,在這些老師裏,數學老師就是最強的。
一大例證就是,他們在點到自己名字時,所增加的作死值。
徐徒然記得很清楚,在上課之前,一共三個非人存在都稱呼過“爸爸”這個名字。其中班長叫名字不漲作死值,宿管漲四十點,而負責報到的行政處老師,一次能漲五十點。
而一個上午,語文、體育、音樂、數學四門課輪著上下來,靠被點名拿到的作死值,哪個都比五十點高。其中語文老師能帶來七十點,體育和音樂老師都只能帶來六十點。
數學老師最高,點一次名就給九十點,傲視群雄。
不僅如此——在上課時,徐徒然身上還總會偷偷帶一些靈異物件。在教室上課時,就藏在桌鬥裏。體育和音樂課時,就隨身放在口袋裏——不過因為口袋容量有限,她能隨身帶的,只有維生素小藥瓶,和一個永晝傾向的狐狸擺件。
即使如此,體育老師和音樂老師的受影響程度,也要比其他人明顯。體育老師上課上著上著就陷入呆滯,音樂老師則幹脆打起了瞌睡。
語文老師是個禿了頂的中年男人,光禿的腦袋上鼓著明顯的經絡,頭大到充滿違和。
徐徒然在他的課上一共放出了火災手電筒、混亂鏡子、維生素藥瓶和狐狸擺件四件。東西一多,“撲朔迷離”的效果自然加深,班長和另外兩人人還在課上就直接開始了互毆——場面一時熱鬧無比,連在底下偷偷做卷子的方醒就被驚得擡起頭來。
那禿頂的語文老師卻還能大致維持著鎮定,只是寫的板書都顯得亂七八糟,說話也變得有些顛三倒四……然而總體來說,並沒有非常失態的地方。
雖然按照方醒的評價,這個老師的板書本來就很差勁。思路一點都不清晰。放條沾著墨水的蟲子上去爬,估計都寫得比他好。
對此,徐徒然只能表示,畢竟都在這鬼地方教書了,要求也別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