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各懷鬼胎,看誰能笑到最後(第2/3頁)

傀儡摸著松鼠的毛,刻板地開口評價:“確實泄了一絲殺氣。”

“他藏得也算不錯了,不過我比較敏銳。”謝蘭亭噓道,“不過我們也想殺了他,這一點上扯平了。”

謝蘭亭回到他和顧雲起住的小院,推開院門時本要開口說話,在意識到屋內並沒有顧雲起在等著時,硬生生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謝蘭亭無奈地笑笑:“都養成習慣了。”

最初荒蕪又雜草叢生的小院,如今充滿了閑情,小院有限的地方被合理布置上花草,不同時節有不同的花綻放,雖不是名勝,但花香也沁人心脾,各處都被靜心打理,日出日落時,這裏也是絕佳的觀景點。

顧雲起的父母當初會在此處修建一所小屋,就是想找一塊清靜幽雅的地方,閑暇時兩人待在此處,坐看雲卷雲舒,享受著屬於他們的時光。

隨著他們亡故而凋零的風景,如今被他和顧雲起重新拾起,故人不忘,新酒再釀。

謝蘭亭的袖子掃過一片花叢,袖擺似乎都染上了花香,他走到屋前,卻沒急著打開門,盯著門板看了片刻,仿佛門板上開出花似的。

片刻後,他轉身走到小院中間,摸出了傳訊玉牌。

顧雲起不知道謝蘭亭到顧家的確切時間點,之後又會跟顧薄談多久,因此只能等著謝蘭亭聯系,謝蘭亭點亮傳訊玉牌,那頭是一直正等著的顧雲起。

“我到了。”謝蘭亭道,“難得回家你不在,還挺不習慣的。”

顧雲起的聲音從玉牌中傳出:“細算起來我們分開明明還不到一個時辰。”

謝蘭亭接過他的話:“就已經很想我了?”

謝蘭亭看不見顧雲起此刻溫柔的眼神,卻能聽到他的嗓音:“想。”

謝蘭亭手指滑過玉牌,笑了笑:“這麽舍不得我啊?”

他在笑聲的尾音上咽下了輕嘆:“其實我也想你。”

兩人握著玉牌,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但並不會因為沒話就覺得尷尬,都知道玉牌那頭的道侶定然在腦海裏描繪著彼此的容貌——因為他們自己就是這麽做的。

片刻後謝蘭亭開口:“今晚不睡了。”

修士幾晚不睡不是問題,但對謝蘭亭這種鐘愛睡眠的人來說,不睡覺可是非常難得,他道:“我覺得現在的心境正適合練劍,不該錯過。”

顧雲起道:“我陪你。”

二人就這麽把玉牌放在一邊,誰也沒斷開傳音,謝蘭亭握住聽雪,顧雲起握住藏月,沐浴著同樣的月光,在劍刃的冷風中揮出自己的劍招。

傀儡捧著已經睡著的松鼠翻身上了屋頂,在屋頂看著謝蘭亭的招式,鴛衾路過顧雲起在玄機閣的院落,瞧了一陣,悄悄走開了。

這小子的劍倒是懂得內斂了,鴛衾想,劍意同心境,她雖是師父,可讓顧雲起圓融劍道的卻不是她,人啊,果然得經歷才會有變化。

風霜雨雪可磨人心,陽春甘露可圓人意,鴛衾無聲笑了笑,人生在世,還是有點念想才好。

二人練了一晚的劍,直到朝陽升起,謝蘭亭先前閉關時想了幾個新劍招,昨晚正好試試與其他劍法的銜接度,他剛收劍,院外就來了顧薄的傳話人,請謝蘭亭與他們一道出發。

謝蘭亭拿起玉牌,讓那人等等,自己去換身衣裳。

他在屋中對玉牌道:“回頭見。”

顧雲起:“嗯。”

玉牌的光暗下去,顧雲起看了片刻後才收起來,他也得做出發準備了。

顧家和玄機閣的飛舟照樣同時在南林升起,別的不說,就連謝蘭亭也覺得玄機閣那別致的飛舟外殼實在讓人沒法靠近,欣賞不來。

在靠近幽天大秘境的上空,能看到各門各家五花八門的飛舟,有的十分顯眼,有的格外低調,大家都早早到了,落地後等著秘境開啟。

顧雲起扣上面具,和鴛衾一起站在玄機閣前方,鴛衾倒是沒有用面具,只是她半張臉上畫上了張揚的紅蓮圖案,玄機閣的標志十分明顯。

妖修領頭的是問心仙子,看來妖族只來了她一個化神,陳竹書跟在她身邊,托萬年飛羽果的福,這孩子不僅成功補好了先天不足,能繼續活下去,還很快進一步突破,已經是元嬰前期了。

陳竹書一落地,就摸出了傳訊玉牌,謝蘭亭拿出玉牌來:陳竹書在給他傳訊。

謝蘭亭捏著玉牌,朝顧薄道:“我去跟熟人打個招呼。”

他只是知會一聲,不是顧薄下屬,不需要他同意。

因為顧家和玄機閣是一個地方來的,所以兩方算靠的比較近,謝蘭亭視線剛才有意無意都在玄機閣這邊,更準確說是在顧雲起身上,但不敢看得太明目張膽,以免被發現,他這會兒才尋找起妖族的位置來。

妖族一行人很顯眼,倒是不難找,謝蘭亭走上前,陳竹書欣喜道:“仙君,你恢復到大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