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垂下的厚重幔帳遮住冬日的光亮, 床帳下只有虞翎迷迷糊糊的嬌泣,她縮在謝沉珣懷裏,嬌媚的身子靠著他硬實肌肉。

藥效還沒有徹底過去, 她仍舊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纖細白皙的手臂搭在男人精瘦腰間, 喉嚨裏發出無意識的聲音。

還想要他。

屋外的冷風時不時拍著窗子, 屋裏燒的地暖暖融融, 地上散落女子衣物, 青帳錦被盈少女暗香, 虞翎眼神還有些迷離,烏黑長發鋪在枕頭上, 襯她白裏透紅的幹凈臉蛋,被啄吻嘴角時也乖乖張開小口,任他繼續。

陸嬤嬤什麽大風大浪都經歷過,受皇貴妃信任,可今天的事, 實在是讓她後背透涼。虞翎身上中的藥難以配解藥, 姑娘家身子也不可能大冷天去洗冷水澡。

那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接依她。

從謝沉珣抱著虞翎吩咐一句倘若姜僉事要帶姜公子離開,讓馮管家出面,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讓她們出去。

陸嬤嬤見他們久久都沒出來, 避子湯也熬好了,她咬了咬牙, 只能放下猶豫,拂開簾子, 端藥進去, 慢慢把藥放在床頭, 低頭囑托一句該喝避子湯了。

虞翎身子本就差, 她喝的藥多,很多都是補心的,其他傷身子的藥不到非必要,是不會喝。

但謝沉珣是她的姐夫,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有孕可能,都不允許。

謝沉珣嗯了一聲,從帳內傳出來的男人聲低沉,他抱著虞翎,似乎要起身拿起藥,但謝沉珣一要離開,他懷裏的姑娘家就哭起來,像不能少了他樣,他不動了,先回去哄著她。

以男人對自己女人的方法。

就算虞翎和謝沉珣之間有什麽,但她喜愛她姐姐,絕非是能到這一步的性子,陸嬤嬤不敢說話。

她只福身要退出去,想起什麽,又道:“姜大人說侯府動用私刑,若不讓帶姜公子離開,就告到皇貴妃面前,那時候侯爺和姑娘……馮管事只能讓他強行帶姜公子走,馮管家還說給姜公子喝了些藥,若是短期內未曾發現早早治,該是一輩子未能有孕。”

虞翎意識尚是模糊,聽到這些話時也隱約明白些什麽,她迷茫著,要睡過去時又被覺身子哪哪都是疼的,只有沉浸在謝沉珣給她的親近舉止中,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息。

姜家給她下的藥猛,整整一個白天她都離不開謝沉珣,她不知道自己汗濕多久,也記不住,連今天的吃粥都是謝沉珣喂的,她惹人愛惜的模樣像一無所知的幹凈白兔,很久之後,他才離開她的身體。

虞翎一直被哄著,等她徹底清醒時,已經是在沐浴之後。

她自己安靜很久。

謝沉珣著單衣坐在床榻邊,讓她坐在腿上,給她擦著長發,虞翎身上只披著衣衫,迷茫被他手臂環在懷中,纖手無力垂下,輕聲開口道:“姐夫,我今天一天都好難受。”

虞翎聲音微啞,謝沉珣只嗯過低低一聲,手掌慢攏一下她身前松垮衣襟,虛虛系住系帶,又挽她膝蓋,讓她細腿搭床上,蓋住錦被,隨後才輕輕擦拭她的頭發。

他沒和她解釋今天的事,她無力得對什麽都提不起心思,也沒多問。

幹凈姑娘家被玷汙了,還以為是在緩解疼意。

她的這一整天,幾乎都是和他度過,姜家下的藥,藥效久得驚人,以至於他覺得她疼,要抽身離開時,她又呆呆委屈落淚,朦朧清透眼睛裏只裝得下他。

於是他們錯誤持續了很久,是虞翎自始至終沒想過的最後一步。

中午陸嬤嬤端來的那碗湯藥還剩大半碗,虞翎迷糊中喝一口就被嗆到,謝沉珣好像心疼了,一直在低低吻著安撫,沒再喂她。

她呼吸比起早上要平穩許多,虞翎的手慢慢放他腿上,仰著頭,幹凈眼眸彎起來,輕道:“謝謝姐夫幫我,過段時間我想出府走走,會避著姜家人。”

謝沉珣不怎麽允許她出府,但或許是今天的事太荒唐了,他慢慢嗯聲答應,低頭吻她額頭,道:“欺負你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虞翎愣了愣,笑了。

在她查清她姐姐的事前,不能引起他的懷疑。

……

姜大人遲遲沒等來謝沉珣,反而是硬生生待了半個時辰後才聽到侯府早把姜錦譽關起來的消息,當下意識到事情沒成。

可侯府只壓下姜錦譽沒有動靜,又讓他眼皮跳得厲害。

謝沉珣性子雖嚴厲,但他在朝中混得開,不得罪人,只要沒觸犯到他忌諱,萬事皆會留一線,既是以利益為先,一個妻妹便算不得什麽。

姜大人強行闖出去,以動用私刑一罪強壓侯府,逼著小廝交人。

侯府的馮管家出面來,歉疚說實在是不好意思,見姜公子身子有恙不太舒服,就請大夫喂了些藥,也沒說是什麽藥,但他的模樣,明顯看得出這藥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