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第4/5頁)
“我付了這盞茶的錢,這頂好的東西,浪費了多可惜?” 忽然間,時洲準確無誤地捕捉了他的對視,舉杯投以笑意。
“世子,要喝嗎?”
那雙藏在冰冷面具下的雙眸透著一絲狡黠,無形中緩和了他身上原有的清冷感。
“……”
盛言聞呼吸微凝,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響起了定妝照拍攝那晚的時洲——
對方主動借口擋酒時,也用這樣的眼神詢問過他,溫軟的,示好的,甚至還藏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
而在劇本描寫中,在柏煜的這一問後,任妄的確有過似曾相識的感覺。
戲裏戲外的邊界突然變得模糊,盛言聞只是盯著沒接話。
時洲默契察覺盛言聞的失神,當機立斷地補了一句,“世子?”
盛言聞迅速回神,語氣配合角色心境急了些,“這普通的粗茶能是什麽好東西?還不如喝酒來得痛快。”
導演沒喊停,他們的戲就得繼續。
盛言聞轉身下樓,素來矜傲的眉眼帶了一絲惱色。
任妄從小見慣了征戰沙場的士兵們的眼神,銳利的,麻木的,甚至是失控的,可他從未見過向對方這樣的眼神——
冷然裏透著柔色,差點讓他晃了心神。
任妄取了一壺未開封的新酒,仰頭入喉澆滅那絲不知從何時泛起的幹渴。
“喂,你叫什麽?”
“……柏煜。”
“柏煜?我記住了,我叫任妄。”
“世子大名,柏某早已銘記於心。”
盛言聞和時洲的台詞對得很流暢,監視器裏傳來了大景別的畫面——
夕陽的余輝散進客棧內,絕妙地斜割出了一明一暗的對立空間。渾身素白的柏煜處在暗處,收斂飲茶,黑衣沾血的任妄卻立在光裏,肆意飲酒。
遙遙相望間,宿命的糾纏在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圍觀的工作人員們被監視器裏絕美的畫面構圖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誰先提了一句。
“臥槽,我總算明白作者為什麽一直在書裏強調這兩人是宿命牽扯了,這初見場景也是絕了!播出後只怕是個傻子也能感覺得出來?”
“當初拍定妝照的時候我就說了,這兩人完全契合角色!真的太配了。”
“我一個原著黨已經想哭了,這場戲裏柏煜的對話都是伏筆啊!鐘老師的劇本改編得太好了!”
“卡!這條先留著。”
坐在前排的孫琮終於松動了神色,難得開拍首日沒爆出任何急性子,他已經好久沒遇到過這麽令人省心的兩位主演了。
“回放先不看了,趕緊準備!趁著自然光還夠用,抓緊時間補幾個鏡頭,保著備用!”
“好的導演。”
應和聲紛紛響起。
…
半個小時後,劇組總算按照原定的進度順利完成。
助理拿飯走進休息室,順著盛言聞的視線注意到了他虎口上的傷,驚道,“聞哥,你受傷了?拍武戲時弄傷的嗎?”
不知何時磨起的水泡,眼下破了口後更顯得嚴重。
“我也才剛注意到,可能是拍騎馬戲的時候被韁繩勒的。”
盛言聞嘆了口氣,連拍了整個下午的他終於允許自己露出一抹倦色,“而且拍攝時用得刀具比練習時要重,握得太用力了也有關系。”
“聞哥,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去拿點消炎藥膏。”
“好。”
盛言聞拍戲時全神貫注未察覺疼,這會兒留神了倒是一陣陣發疼。
助理離開後沒多久,休息室又傳來了敲門聲。
盛言聞擡頭,“誰?”
“是我。”
卸下戲服的時洲推門而入,他看向盛言聞,“剛看見你助理出去了,想著你應該還在休息室裏,順路把東西給你拿過來。”
“什麽東西?”
“我剛剛拍戲的時候看見你虎口好像磨破了,嚴不嚴重?” 時洲走近。
他將手裏的藥膏遞了過去,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這是憨憨給我常備的藥膏,你試試?”
盛言聞沒想到連自己都忘了察覺的事,時洲居然早已經細心注意到了。
他看著遞到眼前的藥膏,語氣微緩,“給我的?”
“嗯,不然還能是給誰的?”時洲的視線搜尋到對方的傷口,心尖泛疼。
騎馬和武打本身一定的危險性,偶爾有擦傷是很正常的事。
下午拍攝圍剿戲份的時候,章許溪的手背就被道具劃了一道子,現場快速處理了一下就又投入了正式拍攝。
時洲早在看回放時就發現了盛言聞的受傷,但他深知對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劇組耽誤拍攝時間處理這種小傷。
於是,時洲只好等下戲了第一時間找上門,“還是處理一下吧?這大夏天的,你又不止這一場武打戲份。”
盛言聞伸手,“謝謝。”
“不客氣。”
時洲忽地將手收了回來,順勢坐下,“我幫你吧,你單手處理應該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