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公主與國公爺已被關進天……(第2/3頁)

莫總管朝她重重磕了一個頭,額頭抵著地面,看不清神情,聲音滿是悲痛欲絕。“郡主,長公主與國公爺已在牢中,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們啊!”

“你說徐空月拿著聖旨……”不知為何,皎皎只覺得這會兒自己神思清明,沒有半點兒茫然無措。她甚至忍不住想,張嬤嬤說徐空月去了長公主府,原來竟是為了此事。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荒誕怪異的夢。

“聖旨上說了什麽?”她的聲音很輕,仿佛微風穿過薄紗,又好似雨點滴入湖中。她又忍不住想,南嘉長公主與定國公被關進天牢,這一定是她做過的,最荒誕離奇的一場夢。

莫總管又朝地面重重叩首:“聖旨上說,長公主先前與五皇子密謀,害死了二皇子。”

“什麽?”皎皎像是被重拳擊回了現實,呆呆愣愣的反問。二皇子不是意圖逼宮,被趙垣熙帶兵圍剿而亡麽?為何會說是長公主與五皇子密謀害死?

她想不明白。

莫總管還跪在地上,“郡主,如今只有您能救一救長公主與國公爺了!”

他說的不錯。可皎皎如同神思飄在半空,遲遲無法落地。她怎麽都想不通,她的母親與父親,一個是大慶的南嘉長公主,一個是手握重兵的定國公,怎麽會因為這種荒誕的理由被關進天牢?

直到神色復雜的如雲拉了拉她衣袖,她才恍然回神。

莫總管還跪在地上,一屋子的下人也跟著跪倒,每個人臉上都是忐忑不安之色。他們都是出自長公主府,唇亡齒寒,長公主一倒台,只怕他們也難逃此劫。

皎皎好似在一瞬間成長,她掐著手心,穩住聲線,吩咐道:“去備馬車,我要進宮。”

她自小被呵護在手心,從來不管什麽皇權爭鬥。此時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進宮面見她的皇帝舅舅。

然而一向暢通無阻的郡主馬車,卻在皇城門被攔下。

車夫高聲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攔榮惠郡主的馬車?”

守門的禁衛不由得譏笑一聲:“誰不知如今南嘉長公主與定國公都在牢裏蹲著?”樹倒猢猻散,往日是尊貴的郡主,將來可就不好說了!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如雲憂心地望著皎皎,卻見皎皎一整面容,仍是往日裏趾高氣揚的模樣。她撩開簾子站於馬車上,高聲喝道:“即便我母親與父親在獄中,可我仍是陛下親封的榮惠郡主,當今太後是我的皇祖母。就憑你們,”她目光一如既往地高傲,掃視一圈,“也敢攔我?”

她囂張跋扈慣了,此時聽她所說,攔住馬車的禁衛對視一眼,眼中明顯多了幾分顧慮——皇城之中,起起伏伏最難預料,誰又能猜到,昨日還被所有人追捧的南嘉長公主,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又有誰能預料得到,明日又是如何一番景象?

皎皎分毫不讓。她站在馬車上,神情倨傲,一如往昔。不久之後,禁衛首領匆匆前來,朝她行了一禮,而後令左右後退一步,讓行開來。

馬車進了皇城門,本該換成小轎,但皎皎跳下馬車,便腳不沾地朝著政和殿奔去。

只是還未靠近,便被迎上來的禁衛攔住。

皎皎擺出郡主的威嚴,呵道:“誰給你們的膽子,連我也敢攔?”

昨日之前,宮中自然無人敢攔她,但今時不同往日,兩名禁衛持刀在手,只是道:“郡主請回!”

皎皎不笨,這些人沒這麽大的膽子,必然是皇帝的意思。

可她還未見到皇帝,還未曾為母親與父親求過情,她如何能離開?

仗著兩名禁衛不敢傷她,她硬是往裏闖。

只是朝走出兩步,便被左右兩名禁衛抓住手臂。皎皎大怒,硬生生掙脫掉一支手臂,取下右側那人腰間的刀,棍子一般當空掄了一圈。

兩名禁衛被她野蠻兇悍的氣勢所嚇,後退一步,一時不敢有所動作。

見兩人不敢上前,皎皎不再猶豫,朝著政和殿疾步而去。

兩側禁衛已經一片嘩然,紛紛趕來驅逐。

皎皎不畏不懼,長刀在手,她傲然屹立,“誰敢攔我?”

守衛在政和殿外的禁衛誰不知道榮惠郡主?往日她驕橫任性,雖不曾為難過他們這些禁衛,但因她受罰的內侍宮娥不在少數,即便此時皇帝下令不準她靠近政和殿,禁衛們也不敢傷著她。

眼見局面一時僵持,皎皎手持長刀,就要一步步靠近政和殿,“咯吱”一聲響,政和殿的殿門打開,禦前總管曹公公從內邁步而出。

瞧見他,禁衛們紛紛松了一口氣。

皎皎輕咬著下唇,驚疑不定望著他。

曹公公的目光掃視一圈,接觸到他目光的禁衛無不忐忑垂頭。

“陛下有旨,榮惠郡主強闖宮闈,對皇帝不敬,罰其在政和殿外跪上六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