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公主與國公爺已被關進天……

皎皎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雲消雨歇,太陽久違的露了臉。

金燦燦的陽光從窗台穿過,投影地上,照出大片明亮之色。昨夜的小雪已瞧不見半分痕跡,仿佛一場無眠的夢境。

張嬤嬤帶著如雲等一眾丫鬟進來,臉上都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高興地仿佛仍在過年。

皎皎倒是有幾分嬌羞,窩在被子裏遲遲不願起身。

張嬤嬤也不催促,只是喜滋滋地讓丫鬟們準備熱水浴桶,備好香薰花瓣等物。

皎皎擁被坐起,瞧了一會兒,又眼巴巴望著張嬤嬤。

張嬤嬤對她的小心思最是清楚,忙道:“郡馬爺臨走前交代了,他今日會去長公主府,午時便不陪郡主您用膳了。”

成婚三年,徐空月從未交待過這些,他甚至連瓊花院都甚少踏入。皎皎心頭生出一絲甜蜜,又有幾絲微惱吃味:“母親那邊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再重要,能有她重要嗎?

可這話當著張嬤嬤的面不好說。

瞧著張嬤嬤笑得了然的神情,皎皎就更是羞惱,用被子蓋住腦袋,又躺下了。

偏偏如雲這個沒眼色的,還繼續道:“咱們郡馬爺臨走前,還特地交代,讓我們不要吵醒了郡主。”即便沒瞧見她的樣子,皎皎也能想到她臉上狹促的笑:“那副體貼溫柔的模樣,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可是羨慕得不得了!”

皎皎掀開被子,瞪她:“你既然羨慕,明日我就將你嫁出去,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如雲裝出一副害怕模樣,直往張嬤嬤身後躲,語氣卻滿是打趣:“哎呀,有人惱羞成怒了!”

氣得皎皎跳起來就要揍她。

張嬤嬤攔在中間被吵得頭疼,忙伸手將皎皎攔下:“郡主快別跟這丫頭胡鬧了。”一邊說著,一邊拿外衣披在皎皎肩上。

皎皎一低頭,便瞧見了脖頸之下的痕跡,羞得臉色通紅。

泡在浴桶之中,花香伴隨著香薰之味,讓皎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飛揚。她用手掬起一捧清水,一邊在心底反駁著母親的話。

母親先前一直說,徐空月並非良人。可如今證明,他如何不是良人?他只要肯對自己好上一分一毫,自己就能滿心甜蜜,萬分喜悅。一想到昨日床榻之間,他的溫柔蜜意,克制體貼,皎皎就羞得恨不得沉到桶底。

可思緒沉靜下來,又覺得有些奇怪。徐空月不是一向不喜去長公主府嗎?怎麽今日主動去了?她問張嬤嬤:“是母親叫徐空月過去嗎?”

張嬤嬤擔心水溫不夠,吩咐丫鬟們往浴桶裏加熱水,一邊試著溫度,一邊回話:“長公主府沒有人過來,想來是郡馬爺有事才過去的。”

她這樣一說,皎皎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朝中事務那麽多,母親與父親又一向提攜他,他去趟長公主府有什麽稀奇?

心中稍安之後,喜悅便像是從開了小口的盒子裏一點一點溢出來,盈滿心田。沐浴之後,她挑了一件柿子紅撒金紋滾邊對襟小襖,蔥白底點綴紅梅的八幅湘裙,外罩一件海棠花紋輕羅紗衣,襯得整個人膚白如雪,明艷動人。如雲為她梳著如瀑秀發,錦緞般柔軟的發絲從指尖滑過,眼角眉梢洋溢著喜悅,“郡主今日想佩戴哪套首飾?”

梳妝台上一字排開,樣樣精致華麗。皎皎掃了一眼,“我那套瓊花玉簪呢?”

瓊花玉簪是皎皎特地吩咐打造的,與其他首飾的華麗精美不同,更顯素雅端莊。是以皎皎很少佩戴。

如雲轉身從櫃子裏取出一個雕花繁復的錦盒,擺在皎皎面前。一打開,裏面便是那套素雅端莊的玉雕簪子,足足有十來支,每支花朵形態各異。

皎皎拿了一根簪子在手上,這跟與昨晚那根不同,頂端的瓊花是盛放的,像極了她此刻飛揚的心情。

她拿著簪子在頭上比劃了兩下。

張嬤嬤走了進來,臉上神情有些不安緊張,“郡主,長公主府的莫總管過來了。”

平日裏南嘉長公主總會遣人到瓊花院,只是從未派過莫總管。可皎皎沉浸在滿心喜悅之中,並非多想,“讓他進來吧。”

莫總管進了外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郡主,徐空月今日帶兵包圍了長公主府,他拿著聖旨,將長公主與國公爺關進了大牢中!”

皎皎拿著簪子正在比劃,一個不穩,掉到了地上,頓時碎裂成兩節。可她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只是扭身擡眸望向外間莫總管的身影,茫然問道:“你說什麽?”

莫總管的聲音滿是悲戚絕望:“徐空月帶兵包圍了長公主府,如今長公主與國公爺已被關進天牢!”

皎皎猛的站起身,一把掀開簾子,沖到外間,又驚又怒:“你再說一遍!”

她神色還是冷靜的,只是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拳頭。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