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當然,這些技能不是白練的。以後都會成為競爭正牌女主正宮之位的加分項。√

進了房間,桑洱觀察著四周。

寬深格局,垂落幔帳,異常清冷,仿佛彌漫著若有似無的降香氣。

美人椅旁懸掛了一盞精巧的六角琉璃燈,燭燈如豆。

在此之前,尉遲蘭廷大概正在燈下翻書。美人椅上正隨意地反蓋著一本書。

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張矮桌。玉盤裝載了溫熱的精致菜肴。

看來,這晚飯才剛送來了不久。

尉遲蘭廷站定,對著桌子輕輕擡了擡下巴,似乎是讓她過去吃。

在昏暖的燈下,他的外套下,露出了雪白中衣的邊兒。脖頸修長,喉結並不明顯。顯然這也是縮骨易容之功,遮蓋了男性的特征。

除了長得太高,胸全平。從外觀上看,說他是一個美麗又有些嚇人的女子,也說得過去。

桑洱坐了下來,有點笨拙地拿起了玉筷,在開動前,不安地望了他一眼。

原主是笨蛋而非弱智,沒有寧昂那麽獨立,也不能理解復雜的事物,但一般的日常問題是能理解的,也能察覺到外界的喜惡。不然,以前住在馮家的時候,原主也不會因為感覺到家人對自己的嫌棄,從而整天都小心翼翼地縮在房間裏了。

尉遲蘭廷道:“嫂嫂請用,不必拘束。”

聽了這話,桑洱放心下來,露出了一個討好且感激的笑,拎起筷子,吃了起來。

尉遲蘭廷坐回椅子上,將書放到一旁,目光落於她臉上,仿佛是一種若有所思的審視。

被這兩道幽深的目光盯著,桑洱也挺佩服自己,可以一邊神色如常地吃飯,一邊思考等會兒該用什麽借口留下來。

好在,今晚的老天爺總算幫她一回了。飯還沒吃完,遠方的天際就響起了悶雷。不多時,滴滴答答地下起了雨。

飄灑密集的雨幕連點成線,在廊下濺起朵朵水花。遠方的燈火、樹木、草叢,都模糊在了朦朧水霧裏。哪怕打著傘,也免不了要弄濕衣服。

“下雨了。”尉遲蘭廷放下了書,側頭看向窗外,淡淡地說。不知考慮了什麽,他忽然下了逐客令:“吃完了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電光乍然豁亮漆黑的夜空,桑洱瑟縮了一下,忽然扔下筷子,跑到了尉遲蘭廷旁,故技重施,抓住了他的衣角。

想不到好辦法了。

桑洱決定將裝字訣貫徹到底。

她的反應,幾乎能一眼明了。

尉遲蘭廷仿佛有些許玩味,微一眯眼:“嫂嫂害怕打雷?”

“……”桑洱垂著頭,默認。

“那好,你就留下來吧。”尉遲蘭廷支著腮,輕柔道:“兄長不在,我作為他的妹妹,替他分憂,照顧嫂嫂,是很應該的。”

他的臥室裏,不僅有正常的床,也有短暫休憩的軟塌。

尉遲蘭廷慷慨地將床鋪讓給了桑洱,自己去睡那張窄了許多的軟塌。看桑洱坐到床上了,還頗為溫柔地提了一句,說自己睡得不安分,讓她不要靠近自己,才熄了燈。

房間籠罩在一片黑暗裏。桑洱躺在這張陌生而柔軟的床上,聽著滴答雨聲,亂糟糟的念頭在飛竄。

按常理,男人不在家,新婚妻子覺得害怕,去找小姑子陪著,甚至一起睡,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但問題是,這個小姑子不是女兒身,還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敵方狠角色。

這對表面為同父異母、實則毫無關系的兄弟,還真不是一路人。

尉遲邕在人前人後,表裏不一,可好歹也批了一層溫文爾雅的外衣。

仙門子弟偷習魔道,又不徹底改行,雙線並行,會導致經脈逆亂,甚至影響子嗣。

說直白點,就是硬不起來。

所以,在成親的那個夜晚,尉遲邕掀了紅蓋頭後,並沒有碰原主。

放在別的家族,斷沒有成親第一晚就讓新娘守活寡的道理。

但原主是只會逆來順受、什麽也不懂的小啞巴,這兒又離鳳陵十萬八千裏遠,完全是尉遲邕的掌中雀。他壓根不用擔心她第二天會去告狀,或者掀出什麽風浪。

不過,他那晚還是挺溫柔,哄著原主去床上睡覺。

看來,他娶原主的目的雖然不單純,但還是想維持著基本的體面,穩住原主的心。

等以後大權在握,戒了魔道的癮,和原主圓房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尉遲蘭廷,短時間的相處,似乎也挺好說話,讓她吃飯躲雨,還借床給她睡覺,暫時沒看出利用她的意圖。但桑洱心底卻隱隱不安。

畢竟,她是尉遲邕的妻子。按這兩兄弟的明爭暗鬥,鬼才信尉遲蘭廷會對她有好感。

唉,相比起來,謝持風就直白好懂多了,喜惡都不加掩飾。初期不高興時,還會直接讓她滾呢。

時為秋季,天氣也冷了。剛躺下時,桑洱還不想蓋被子。如今已不知不覺把被子扯到了胸口。纏著枕被,翻來覆去也沒睡著,她的小腹起了點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