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3/4頁)

發現沒有辦法破解這一限制,大家便放棄了幻想,不再抱團進去了。

桑洱踮起腳尖,環顧四周,終於在河邊看到了謝持風的身影。

他奉師尊之命,提前到了現場,故而沒有出現在昭陽大殿。

在狂風裏,少年的衣袂颯颯翻飛,筆挺身姿,如松立空谷,俊雅清冷,正與一個年長的弟子說著話。在周遭浮躁紛擾的人群裏,顯得鶴立雞群,自成一道風景。

早已有外宗的弟子認出了他。想過去搭話,又因其冰冷的氣質而猶豫卻步。女修們更是臉頰微紅,只敢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與同伴竊竊私語。

“借過借過!”桑洱艱難地穿過菜市場一樣的人潮,剛好,那年長的弟子轉身走開了,桑洱三兩步上前,熱絡地搭話道:“持風,原來你在這裏啊!你等一下也要進九冥魔境嗎?”

謝持風看向她,頷首。

河水的粼粼波光映在了他的眼眸裏,盈成了一汪沉靜皎潔的碎光。

“我就知道你要去。剛才我回洞府準備了很多符篆和丹藥,這一份是給你的。”桑洱露出了笑容,小心翼翼地從懷裏取出了一個乾坤袋,雙手遞上,殷切道:“進去後萬事小心。”

“不必了,你留著自己用吧。”謝持風看了一眼上空,預備出發。走出兩步,又一頓,低聲說了句:“你也是。”

桑洱不可思議,微微睜大了眼。

謝持風仿佛也有一點不習慣,繃著小臉,快步離去,召出了月落劍,穩穩上升,很快就消失在了裂口處。

好感度不再是負數後,謝持風對她的態度,真的比從前要緩和一些了。

桑洱心裏一樂,也召出了佩劍。

越接近天塹,便越能感受到洶湧魔氣的壓力。在這樣一個無底深淵前,任何人都會本能地感到恐懼。桑洱渾身戰栗,耳膜被雷聲震得嗡嗡響,咬牙加速,閉眼一頭紮了進去。感覺自己沖破了一層有阻力的東西,四周的喧囂聲,一下子就消失了。

桑洱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站在了一個寂靜廣袤、空無一人的地方。

這就是原文寫的九冥魔境?

黃昏的天色。血紅的彎月與渾濁的落日同時掛在天際。無邊無際的墨綠平原,流淌著深藍近黑的河流。四周的森林微光閃爍,沒有風,沒有一點聲音。瘴氣濃郁,千奇百怪的植物到處都是。

有四五米高、通透如玉的仙人掌,有成人小臂那麽長的尖刺上插了一些消化過半的魔物屍體,冷不丁地就會噴出毒液。有海藻般柔軟擺動的樹木,樹幹表皮下是粗碩的血管與藍色的心臟,在肉眼下蔔蔔地收縮,瑰麗又詭異。更多的是瘆人的魔境植物——花中藏牙的、果實裏有千顆眼珠在轉動的……

仿佛感覺到活人靠近,那幾千顆眼珠齊齊轉了過來,盯著桑洱。桑洱趕緊閃遠了幾米。

往前走了一段,沒見到會捕食活人的魔物,估計是藏在森林裏了。

桑洱沒有掉以輕心,一邊掏出指北針,警戒著周圍,同時,在腦海裏快速地回憶著劇情。

接下來,將會有一個新角色出場:性情刁蠻、亦正亦邪的女魔修宓銀,也是謝持風的二號舔狗。

據原文所寫,宓銀有一個很想要的寶物,得知九冥魔境開啟的消息,她就溜了進來,尋找那個東西。結果出師不利,進來沒多久,就毒刺紮傷,氣得她瘋狂地拿那株植物撒氣。

實際上,只要吃下紮傷她那株植物的花蕊就可以解毒。要是為了出氣而毀了花叢,反而是害了自己。但宓銀驕傲自大,又不愛讀書,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

好在,謝持風恰好經過了此地,提醒了她一句。

他儀容甚美,態度冰冷克制。和宓銀遇到過的那些會色眯眯地盯著她的男人完全不同。這讓宓銀對謝持風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可惜,在她吃下花蕊、解毒以後,謝持風早就走了。

之後就輪到桑洱附身的原主登場作死了。

根據原文,原主將在魔境裏偶遇謝持風,並與他結伴而行。

為了采一味珍貴的靈藥,原主不小心招來了劇毒的蠍群,連累了謝持風被毒蠍咬傷。

兩人匆忙躲進了一個山洞裏。謝持風的一條腿已被蠍毒所麻痹了。為了救他,原主非常惡俗地用唇幫他吸出了毒液,讓謝持風在原地休息。

但這平靜很快被打破——原來他們臨時藏身的山洞是一只強大魔物的巢穴。

在近戰裏,原主壓根幫不上什麽忙。全靠謝持風拖著一條腿,忍痛將魔物打退,還從它的手裏拿到了一件稀有指數直達五顆星的寶物。

這時,宓銀忽然從暗處殺了出來,恩將仇報,出手搶奪謝持風手裏的寶物——原來她一直苦苦尋覓的也是這件東西。

不過,最後她還是敗給了謝持風,沒搶到這件東西。